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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喂,你该放开我的手了吧?”原来刘三宝适才下车迎敌,上了车后不知不觉地又抓住了南宫馨的玉手,听得南宫馨这句话,他才“啊”了一声,那手像碰了热水般地跳开,一张脸突地涨成了一块红布,嘴里只知道“嘿嘿”干笑。出奇的是,伶牙俐齿的南宫馨这回只是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出言笑话他。马车行不多时,林霜月便也觉玉臂发酸,跟着头也昏沉起来,忙伸手扶住了车辕。南宫馨自后见了,忙道:“月姐姐,你进来歇歇,我们驾车!”不由分说,将林霜月挽回车内,转头对刘三宝道,“毛头小子,过来赶车!”

不知怎地,这时刘三宝听她叫自己“毛头小子”,竟觉万分舒服,得了圣旨般地跃了过去,跟她并坐一处。他跟随扑散腾多日,马术练得极精,缰绳一抖,便像模像样的,口中“驾、驾”地吆喝,那大黑马乖乖地绕过前面横木,再向前行。

南宫馨偷睨他一眼,忽地格格一笑。刘三宝道:“你……你笑什么?”南宫馨嫣然道:“人家愿意笑,你管得着吗?”刘三宝也“呵呵”地笑了起来,但觉那夜风暖暖的、柔柔的,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林霜月斜倚在卓南雁的榻旁,听得卓南雁呼吸平稳,芳心渐安,又见前面的一对少年忽而窃窃私语,忽而欢声低笑,她心底也不禁泛起阵阵温馨,偎在卓南雁身旁,竟沉沉睡去。

第三部 逝水长东 第二节:禅海归元 医谷负气

林霜月在沉沉昏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猛听得车前响起南宫馨的一声娇呼,跟着便听刘三宝愤声大喝:“狗贼!放开她!”马车剧烈颠簸,终于停下。

林霜月一惊跃起,抢出车来,却见道旁古松一根横枝上立着一个白衣儒生,脸上蒙着青巾,臂弯中却夹着南宫馨,正自呵呵冷笑,显然是这人适才出其不意地掠走了南宫馨。刘三宝连连大吼,掣出大刀,便待上前。

“且慢!”林霜月眼见那人臂膀中揽着南宫馨,但凝立在那松枝上,仍灵动如蜻蜓落荷叶,知道来人武功绝高。她伸掌按住了刘三宝,眼望那人道:“完颜婷早已下令收兵,阁下怎地不遵号令?”

那人“呵呵”低笑:“谁说我是婷郡主手下?”他声音显是故意压抑,听来古怪至极。林霜月明眸一转,冷笑道:“我瞧也是。阁下好大身手,却欺负一个女孩子,确是连那些龙须都远远不如!”

刘三宝眼见南宫馨被他挟在肋下,一动不动,心底着了火一般得急,在树下仰头大喝:“狗贼!你快放她下来!”蓦地挥刀狠狠斫在树干上,震得那古松簌簌乱颤。那人冷哼一声,大袖疾挥,几根碎枝被袖风卷起,猛向刘三宝射来。刘三宝忙挥刀抵挡,陡觉腕上一痛,已被一截树枝射中,大刀险些脱手飞出。

“贼小子知道厉害了吗?”那白衣人冷森森地向下俯瞰,“若是识相的,便将那姓卓的留下,你们都给我滚!”

“他是谁,到底为何来跟雁郎为难?”林霜月脸上不露声色,心底却忧急无比,“这人虽是孤身一人,却比那些龙须都要难对付万倍!”忽听得身后传来卓南雁虚弱却冷定的声音:“南宫参,卓南雁在此,你待怎地?堂堂正正地过来便是,快快放了馨丫头!”

“这人竟是南宫参?”林霜月闻言一震。那白衣人已笑道:“卓小子,真有你的!”扯下脸上青巾,现出一张俊朗儒雅的面庞,仰天哈哈大笑。卓南雁冷冷地盯住南宫参,道:“你早已答应了我,不再为难修老祖孙俩,却怎又言而无信?”适才马车急停,恰巧将他震醒,瞥见这白衣人掌上的劲道手法,登时猜出来人是自己死对头之一的南宫参。

“馨儿算来还是我侄女,老夫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