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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想狠狠折磨他的心理占据了上锋。我决绝地对他说,我知道明天就是你两个儿子十二岁的生日,过完生日,后天我在机场等你,你如果不来,就是永别了。”

一粒豆大的泪珠在老人干涸的眼珠里转了又转,终于滴落下来。老人悲伤地说:“当时的一句气话,却一语成籖,我们真的没有再见到了……”

听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追问道:“既然您那么爱徐先生,为什么不回去找他?您就那么一走了之吗?”

斯蒂芬周苦笑起来:“谁也无法预料,命运女神利用她们手里的线圈和梭子会为以后的生活编织出什么样的图案。那天没有等到正坤,愤怒、伤心之际,我登上了前往阿根廷的航班。倒不是真的想与正坤分手,只是有时间冷静一下,去国外看看也好。谁知这一去遇上了1994年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爆炸,我在那次爆炸中被碎玻璃击中全身,濒临死亡。警方通知了我的家人,我的父母赶来,悉心照料,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命是捡回来了,却由于使用了大量抗生素,身体一直羸弱,多种疾病缠身,容颜也……咳咳……”老人摸了摸自己曾经英俊的脸庞,一脸怅然。

“那还算幸运!”徐锵冷冷地插了一句。

这个徐锵,一开口准没好话,我暗暗骂道,再一次追问斯蒂芬周:“那您后来就没有找过徐先生吗?”

“我那个身体和模样,哪敢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只好先给他写过几封信,但每次都石沉大海。咳咳,他有他的生活,我不怪他,只怪自己太迟顿,其实他告诉我他不是同性恋那天,就已经选择了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父母对我不仅有生养之恩,还有再造之恩,我再也不能辜负他们。举家迁移英国后,我在当地和一位贫困的白人单亲妈妈结了婚。这场婚姻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交易,我需要她为我掩饰身份,照顾父母和家庭,她需要我的经济帮助,给她和她的儿子——就是owen——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就这样,过了二十年,我的父母相继离世,我也就剩下一口气,始终觉得心事未了,所以,就回来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既叹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叹世事无常,人面桃花。

第二十八节 拳拳相向

这时,聆听许久的徐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票据,放在了斯蒂芬周的手里。这是什么东西?

老人拿起票据,仔细端详,待他终于看清楚这原来是一张飞往阿根廷的机票,顷刻就抽泣起来,他呢喃道:“他终于还是要去的,他终于还是要去的……”

徐铿转头对我说,帮我翻译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我点点头,斯蒂芬周的手语理解能力有限,仅有的也许仅限于多年前与徐先生交往时了解的一二,徐铿真的很细心。

徐铿说,这一段我在整理爸爸的遗物,在一本书的封皮里找到这张机票。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有个周叔叔对我很好。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爸爸当时应该是打算走的,生日那天他对我说了很多当时听来奇怪的话,他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还让我不要想他。

斯蒂芬周听了我的翻译,郁结的心情有了些宽慰,他不解地问:“那正坤后来为什么没有去机场?我给他写过那么多封信,为什么一封也没有回?”

徐铿说,爸爸在我们生日当晚就突发疾病去世了。

徐铿撒了一个谎,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斯蒂芬周知道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多了一个伤心的老人而已。我正想把这句翻译给老人听,一直冷眼旁观的徐锵“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我给他一个白眼,还是按照徐铿的意思说给了斯蒂芬周。

斯蒂芬周摇着头,说:“世事无常,世事无常,正坤那么健康,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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