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交汇点就是大大小小的穴位。沿着这些穴位上上下下地疏通经络,便能让身体更具柔韧性、更具灵活度,不管是骑射还是练武,都有极大的优势。

因为经络本身可能千拉百扯,也可能阻断淤塞,因此在疏通的时候可能会疼得厉害,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

姬瑾荣痛得冷汗涔涔,还真没忍着,眼泪忍不住哗啦拉直流。

镇南王见姬瑾荣这么难受,不由加快了手中动作,将全部穴位疏通完。

见姬瑾荣脸蛋上满是泪珠子,镇南王俯首将它们吻去,伸手替姬瑾荣盖上被子。

姬瑾荣浑身发软,闭起眼假寐。

镇南王说道:“陛下,这是臣那么多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他的声音里蕴藏着无尽的思念,“臣见不到陛下的日子太长了,长到有时臣都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陛下,臣从来都不敢和你说,从来都不敢将臣心中所想告诉你。因为臣知道在陛下心中,臣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臣只是像长孙猛、韩适之那样——恰好在陛下需要用人的时候出现而已。”

姬瑾荣眼皮动了动,并未睁开眼睛。

镇南王说:“陛下,臣后悔了,臣后悔没有告诉您——这么多年来,臣每一天每一夜都在后悔。就像陛下您以前教我的那样,有些东西自己不去争取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的。臣应该把话说出来,应该努力把自己变成陛下心中‘特别’的那个人。”

姬瑾荣睁开眼,与镇南王对视。

镇南王握住姬瑾荣的手掌:“陛下,臣不愿再后悔。”

姬瑾荣顿了顿,缓缓回握镇南王的手。

镇南王只觉一阵狂喜。

他说:“陛下您累了,快睡吧。”

姬瑾荣再次合上眼睛。

镇南王没有放开姬瑾荣的手。

直至姬瑾荣的呼吸变得轻缓而均匀,镇南王才站了起来,穿上甲衣,带上佩剑,走到门外。

门外月色正好,秋风却有些寒。今夜在寝殿外当值的是长孙猛,他站得笔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镇南王说:“下去。”

长孙猛心头一跳。

虽然镇南王气势慑人,他仍是鼓起勇气说:“卑职今夜当值,不可擅离职守。”

镇南王说:“今夜我来当值。”

长孙猛还要反对,对上镇南王的目光却觉背脊发寒。连姬瑾荣都赶不走镇南王,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长孙猛只能含怒退下。

他虽是走了,却并未去休息,而是和别的御前禁军换了位置,不远不近地盯着姬瑾荣寝宫那边看,耳朵也高高地竖起,若是那儿有什么动静他一定会立刻冲过去!

镇南王却没再进去。

镇南王站在门口的位置,按着佩剑注视着四周,仿佛真的在为姬瑾荣值夜。

寝宫内的姬瑾荣翻了个身,隔着重重帘幕往外看。一个高大修长的影子投在门上,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这样站了千百年。

姬瑾荣合上眼,又睁开。睁开了,又合上。

看着一重一重的帘幕,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每回他病重,魏霆钧谁都不放心,夜夜都亲自守在门外。最开始,他确实只当魏霆钧是“可用之人”,可魏霆钧太傻,傻得姬瑾荣于心不忍。

在听到镇南王提出“守夜”时,姬瑾荣什么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魏霆钧当初被逼急了说出的“心上人”是指谁、明白了镇南王透过这具皮囊看着的是谁、明白了为什么魏霆钧煞气冲天死而不消,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此。

劫因他而生,只能由他来解。

第11章 收服草根蛮王(十一)

翌日,大军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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