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 (第2/5页)

白适索性道:“殷兄其他练习诗作,不如都拿来,让我替你誊写。”

“没——底——气。”姜锵钻到宫新成身后,整张脸都闷在他背脊上,再不肯钻出来。这下是洗不清了。

姜锵向来神采飞扬,满目自信,如此没底气的姿态,在外还是第一次。别说是白适与喻胄,连宫新成都笑不可仰。

“阿三,你写得真的很好,是那种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的好。你别没底气。”

姜锵依然装死。

而那边,白适已经铺开足有三尺宽的雪浪纸,一边吟咏,一边龙飞凤舞,一手狂草飞流直下。一时,那好听的声音,引得姜锵都忍不住钻出脑袋,看着白适且诵且写,那样子真是帅极了。而喻胄站在白适身后,不敢出声打扰,但嘴唇张合,其实默默朗诵,脸上俱是沉醉。

“……与尔同消万古愁。”白适写完最后一个字,一声长长的呼气下,将笔搁起。微一凝神,忽然一跃而起,抓起整幅字跳上桌子。于是,洋洋洒洒的一幅字整首诗展现在大家面前。

连姜锵这种自诩没文化没审美认不出狂草的人都看得倒吸冷气,这是怎样一幅气韵流动的狂草啊,似乎有一股气韵从第一个字流到最末一个字,整幅字一气呵成,已然如有神光。

早听得喻胄抚掌长叹,“好诗,好字,相得益彰。只怕白兄得休息两天,养过神来,才能写第二幅了。”

姜锵心说,这是用绳命在写字啊,只怕写字的时候,白适整个人投入到诗的意境里,将诗的意境渲染到纸上。此刻,站在桌子上的他依然两眼发直,仿佛魂魄还未归来。对这幅字,其他再华丽的辞藻已无以形容,只有一句诗,姜锵脱口而出,“飞流直下三千尺。”

“没错!”宫新成一声轻喝,“白兄这幅字已达化境,放眼望去,竟浑然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风流。”

姜锵意识到自己又剽窃了,只好又将脸闷进宫新成的背脊。

“福贵,上来替我。”

很快,白适跳下桌,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欣赏自己的一幅字。看了会儿,回头对众人道:“当时写得做梦一样,两翼生风,一鼓作气。只怕往后再也写不出同样的第二幅了。殷兄,这幅字全因你的好诗而来,理所当然归你。喻兄,等我歇几天,再找找感觉。”

姜锵从宫新成手臂处露出两只眼睛,“这幅字是你的儿子,我们不能夺你所爱。”

白适想了会儿,爽气地道:“好,我且收着。白适诚挚希望此后与各位兄弟经常聚会于此亭子,喝酒聊天,顺便看看这幅字。”

“我也正有此意。以后喻兄回京的日子,便由白兄发帖邀约聚会,如何?”

四个人干了杯中酒,由此定下约定,这是属于朋友间的约定。

回去的马车上,姜锵累得睁不开眼,但很是由衷地对着宫新成道:“白天在谢王府,我玩得高兴的时候总是很遗憾你不能去,你的身份制约了你,害得你少了许多自由和欢乐。晚上这样的清谈真让我欣慰,不仅是解决很多大事,而且让你放松。你带着一丝激动侃侃而谈的时候,真美。”

“我看到你当时两眼直勾勾看着我,后来又为一首诗躲到我背后,你说你像个殷兄吗?”但宫新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和温柔。

“断袖!”

“哈哈。白适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他不做官也好,否则没法跟我们如此超然地清谈。他相当护着你。”宫新成抚摸着姜锵的眉眼,“有时候错觉你们是同一种人。朕真担心。”

“不是错觉,而是直觉。但他比我温润而克制,我更散漫自在。”

宫新成拉着姜锵大辫子的手微微一顿,“如果白适哪天邀你去探索通天河源头,你也正好有空,你会去吗?”

“不会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