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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你寶貝，很晚了，你該休息了。&rdo;裴寶淑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在沒了丈夫後，無論是爸還是前公婆，都很盡心盡力的對待澤一，他並沒有因為少了個父親受到太大的影響，現在成績也表現優異，這算是不多的讓裴寶淑感覺到欣慰的事情了。

裴寶淑起身，身上披著外套，準備去看看爸爸，這也是她現在每天晚上的例行工作了，有時候半夜起來上衛生間，都要摸黑去看爸爸一回。

&ldo;爸，你睡了嗎？&rdo;裴寶淑敲了兩下門，便探頭進去，看到的是父親在房間裡不斷打著轉，神色焦慮，&ldo;爸，怎麼了？&rdo;她連忙走過去，一把抓住爸爸，安撫著要他坐下。

裴鬧春臉上神情迷茫，他看到女兒就像找到了主心骨：&ldo;阿寶，你來了就好，我找你有事！&rdo;

&ldo;有什麼事？&rdo;裴寶淑很耐心。

裴鬧春先是有神的眼神慢慢變得迷茫：&ldo;……對啊，什麼事情呢？我，我想不起來了。&rdo;一想不起來事情，人便立刻變得焦躁，他看上去很不安，左顧右盼的，自打症狀明顯，他的脾氣也變得急躁了許多，雖然不會傷人，可卻會傷己，上回說著自己想不起來，把自己腦門都給打紅了。

&ldo;好，沒事，我幫你想。&rdo;裴寶淑立刻抓住了父親的手，&ldo;爸，你的小本子在哪呢？就是那記每天事情的本子？&rdo;

&ldo;在這呢！&rdo;裴鬧春倒是記得，他手伸到口袋裡一摸，立刻找到了本子，乖巧地上交給女兒。

裴寶淑立刻翻到了今天對應的一頁，點了一下，上頭的項目基本都打勾了，只剩下一項：&ldo;是這個嗎？爸爸。&rdo;

&ldo;不是，這個我記得的，要等你來了以後說。&rdo;裴鬧春立刻搖頭，露出孩子氣的樣子。

&ldo;那我想想……&rdo;裴寶淑開始飛速思考，每天晚上到了這個時間，爸爸都一定會做的事情，她開始在房間打轉，藥是她看著爸爸吃的，已經沒了，洗漱剛剛她看了眼，牙刷是濕的，也已經洗了……，&ldo;對了爸，是不是今天的日記，有什麼字不會寫？&rdo;

裴鬧春疑惑地側著頭，想半天搖了搖頭：&ldo;我不知道。&rdo;就算提醒了，他還是想不起來。

裴寶淑熟門熟路的到了書桌面前，拿起筆記本翻到今天這一頁，果然上頭有幾個不會寫的字被點上了頓號，她向父親展示證據，耐心的解釋：&ldo;你看啊爸，你每天晚上都要寫日記的，每回你有不懂的字都會問我，今天晚上我教澤一功課，教了好久好久，結果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這幾個字怎麼寫呢！&rdo;

&ldo;是這樣嗎？&rdo;裴鬧春似信非信。

&ldo;嗯，是的，我是你女兒，我還會騙你啊！&rdo;裴寶淑拿了根筆，仔仔細細地教著父親：&ldo;你看，這是教師的教字，要這樣寫……&rdo;

小時候，父親總是這樣，握著她的手，告訴她要怎麼寫字，糾正著她的筆畫筆順，她長大了，曾經博學的父親卻老了，現在是她在教著父親。

這小型教學活動沒有持續很久，今天裴鬧春不會寫的字不多，在教完後，裴寶淑便幫忙把本子放回了桌上：&ldo;爸，有件事我想要和你商量商量。&rdo;

&ldo;怎麼了，阿寶。&rdo;

&ldo;我和澤一的寒假不是都快到了嗎？我想帶你還有他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明天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