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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建成沒考慮過中師，他老實說：&ldo;中師出來，可能要到村鎮小學去。&rdo;村鎮級的小學，環境不太好，倒是不怎麼用走關係，&ldo;工資也不高，可能就十幾塊。&rdo;

&ldo;那也挺高。&rdo;李秀芝立刻就說，&ldo;不過是比工人差點。&rdo;她認識縣城裡的幾個工人，人家服裝廠的，時不時還能拿幾塊布回家呢，聽說年底還能打折買廠里的貨，他們外人，舉著布票都拿不到。

&ldo;我想想。&rdo;裴鬧春在後世的發展和原身的記憶中糾結，工廠的工人，在之後很多年，都是鐵飯碗，待遇不錯，只是辛苦了點，只是到中年時，會遇到國家政策改變，被迫下崗；做老師呢，倒是長久，可待遇比起工人來著實差得有些遠，若是去偏僻點的地方，條件還艱苦，&ldo;那你自己呢？&rdo;

&ldo;我想多賺點錢。&rdo;裴建成的想法挺簡單，&ldo;也想留在縣城裡。&rdo;不過這年頭苦慣了的人誰又不想呢？

李秀芝小聲地道：&ldo;當家的，要不這房子晚一些……&rdo;

&ldo;晚什麼晚！&rdo;裴鬧春生氣回話，&ldo;過後新媳婦過門住在哪？睡倉庫？&rdo;

&ldo;就委屈兩年！&rdo;李秀芝同樣堅持，大家生活條件都差不多，住住倉庫又怎麼地了？只是想起二兒子今天傻呵呵的笑，她難得有點遲疑，&ldo;要不……&rdo;她在發覺自己將眼光看向三兒的時候，都驚住了，她從沒考慮過要動三兒子的房。

&ldo;要不我不讀了吧。&rdo;裴建成很難堪，&ldo;我在城裡找找，沒準能找到工作。&rdo;爸媽為了起房，天天節衣縮食，勒緊褲腰帶，為了他這個想法，居然要放棄起房子的念頭。

&ldo;不行！&rdo;裴鬧春和李秀芝異口同聲。

&ldo;房子是肯定要起的。&rdo;裴鬧春斬釘截鐵，&ldo;書也是要念的，別的不說，供你念書，爸是供得起的，咱們還是讀中專。&rdo;家裡之後花費多，可勞動力也多了，讓三兒子讀書還是行的。

&ldo;只是……&rdo;裴鬧春沉吟，&ldo;建成，找工作的事情，畢竟還有好些年，現在咱們誰也不能打包票到時候就不分配了是不？&rdo;

&ldo;嗯。&rdo;裴建成點頭，只是心裡還是不安，他是很信任老師的。

&ldo;爸的意思呢，是這幾年，你嫂子們進門，家裡的人也多了，我會開城公布地和你兩個哥哥談一談，大家為了你，委屈委屈，苦一段，存點錢，只是也得老實和你說，這錢不多。&rdo;裴鬧春說得鏗鏘有力，&ldo;如果要怪，只能怪爸沒有能力。&rdo;

裴鬧春拉著兒子的手，兩父子難得親近：&ldo;你哥他們倆，自打沒去讀書，就一直留在家裡上工，你不在，家裡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他們幫忙，我這個當爸的沒用，可起碼要讓他們結婚，住個新房，他們到現在還擠在一間房裡，總不得到時候有婆娘了還在一起睡吧？&rdo;

裴建成愣愣地看著父親，他搖頭：&ldo;爸，不是你沒用，是我太拖累家裡了。&rdo;他低頭看著交握的雙手，&ldo;我平時很少回家，我的房間給哥住吧。&rdo;明明吃飯的時候，才提到類似的話題，可他像是習慣性忽略了一樣，是了，他一直獨自占據著一間房，兩個哥哥卻擠在了一起。

&ldo;沒事。&rdo;裴鬧春知道那哥倆住在一起能聊天說話挺開心，不然早插手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