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色,怪了,状元头衔不是每个女孩都爱的吗?

她到底是——

说归说,有没有行动能力又是另一回事,她逞强地坐起,鞋儿都穿不好,身子一歪,已倒进郭桐适时伸出的胳臂。

“喂,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也很想拿开,不过——碍于你是我的长辈,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我做不来。”

她的眼圈一下红了起来。“我讨厌那些欺世盗名的白道小人,我讨厌羊质虎皮的官佞奸臣,在朝为官的全没一个好东西,讨厌!讨厌讨厌!”她一鼓作气的喊,眼泪滚滚如钱塘潮。

谁知道一出生就无父无母的苦?若不是她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这一路她根本挨不过来。

小时候两姐妹抱头痛哭的情景时常浮现她的心底。

年纪小的她从一懂事就明白自己肩负的任务,她必须比姐姐坚强,因为她那唯一的姐姐自在母体便中了寒毒,随时有撒手而去的可能,所以,她从小便能忍一般小孩所不能忍受,一人做两人份的事,学习如此、扛起明教的责任也如此,在某方面来说,她甚至可说是水灵灵的姐姐。

她眼底流转的轻愁震撼了郭桐的心。

其实他略略沉思,已泰半明白她那仇视的心理来自何处了。

她的父母皆没于朱元璋的手中,难怪她要恨,白黑道的妒才嫉世和对明教的斩根除草行动,直到近年还时有耳闻。

自小就在这种背景下活过来的小孩,谁敢企望她不愤世嫉俗、偏持固执?

虽然她有些地方惊世骇俗了些,脾气也怪,浑身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邪气,但郭桐以为,她的灵魂纯洁而美好。

这样孤单害怕、带泪的脸庞深深绞痛他的心。

这许多年来,他都只是一个孤独的影子,寂寞、漂泊,不喜与人接近,可是对水当当的强烈情感在一瞬间突发,几乎快将他淹没。

他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这一生,他没逃避过任何问题,这次,他也不想对抗自己的心意,因为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她的存在对他是必须和确定的,他知道!

“我知道,小傻瓜,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别忘了,还有我。”

“讨厌!这种气氛才说那种话!”这丑木头是不是被她的泪吓傻变呆了?讲话没头没脑的。

上一秒,雨急雷大,下一秒,竟收云散雾了,郭桐实在很佩服她来去自如的情绪。

他冷硬的唇盘旋着无奈的笑,带点不自觉的宠溺。

“我带食物回来,你铁定饿了吧!”他伸手,轻松拿来纸包。

“你不是想用食物来收买我吧?我可不是意志不坚的人喔!”得了便宜还卖乖最典型的范例。

郭桐放声笑了出来,这丫头片子,真有她的!

待看到食物时,她完全忘记自己方才信誓旦旦说过什么话,立即瞪大眼珠,猛吞口水。“哇!熏鸡、花瓣糕、糌粑,全是我爱吃的东西……”她的口水和急色差点淹湿了那张包食物的纸。

她没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恬静娴淑,她想笑就笑,想生气就发顿脾气,想达目的则诡计百出,一点都不肯委曲求全。

她和宓惊虹完全不同。

是她的坦率、不造作,重燃起他对生命的热情,敲开他寂寞的心扉,和她一道,他的人生或许会再重写一遍。

“你没沽酒?”她肚子里的酒虫犯瘾了。

是啊,他忘记自己有多久不沾酒了——似乎是遇见她后不久的事……

他觉得震撼。

自从发生那些事后,他便一直沉溺在酒乡里,谁也无法使他振作一些。

曾几何时,她对他的影响力已到这地步?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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