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臣,走出了姒履癸的行军大帐。
淳维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离开,心思恍惚,耳边不断响着姒履癸和终古的对话,一个王,一个臣,各有各的道理,也各有各的理由——淳维隐约觉得终古的意见是正确的,对于一支远征的军队来说,速度是决定胜负和士气的关键要素之一……但父亲的主张似乎也没错,大军新到,连日行进,兵士和奴隶们一定困乏不堪,稍事休整,也利于作战。想到这里,淳维长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早已没人的大帐,下意识地迈开步子,向帐外走去——这一天的天空一如既往地蓝,高迈得让人有些晕眩。不徐不疾的风掠着万千植被,从空中到空中,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搬运和旅行。淳维回到自己的营帐,还没坐下,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淳维一听,知道是自己的二弟乌兰和三弟淳木。刚刚坐下,乌兰和淳木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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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籁浑然,犹如在头顶的咫尺之高的太阳,放射着单纯而凛冽的光芒,铺洒在大地之上,将姒履癸率领的联军营帐照得一片金黄,就连士兵和奴隶们的黝黑肌肤,也泛着金色的光泽。淳维早早起来,将自己所带的三千名兵士和奴隶集合起来,在草地练习搏击之术。旁边的乌兰和淳木、还有名叫扁、胡、廪、幕的大将军、大夫关龙逄等人也是如此。一时间,两万多来自各个方国和部族的兵马在各自将领的组织下,刺杀的呼喝声不绝于耳,雄壮而铿锵的声音在荒野上回荡,穿过矮小的灌木和苍郁的森林,在远处的山峰和峡谷盘旋。
炊烟升起,洁白的烟雾似乎是人间的云团,在大地上生成,蔓延,旋转着聚集,四处扩散或者袅袅而上。而姒履癸尚还在木榻之上——他不是累了,而是在两个女子的簇拥之中,享受人世间最真实的肉体温暖和生命愉悦之感。太史终古、大夫关龙逄和大将军扁的营帐就在姒履癸不远的地方——姒履癸的侍卫队形成一个圆形的保卫圈,以长矛和快刀守卫着王者肉身的安全,也守卫着他的肉体欢愉和疲乏的睡眠甚至不知有无的梦境。
这个夜晚,姒履癸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无际的汪洋边沿,清澈的水面被涟漪一圈圈划开,一大群洁白飞鸟时而冲向蔚蓝天空,时而深入海面,高亢的叫声像是呼啸的箭矢,刺得人耳膜发痒。姒履癸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是哪里,己要做什么。只是无意识地站立、聆听和观看——忽然,发现自己一步步向着深水走去,脚下滑腻腻的,有些像尖利的沙砾,刺破了脚掌——他惊恐,想回到岸上,但双脚已经不听自己调遣了——海水淹到了胸脯,继而到脖颈,再胡须、嘴巴,他惊恐,四肢奋力挣扎,想使自己的身体浮起来,抬高一些,在抬高一些,能够呼吸——但这些都是徒劳了,大水淹没头顶的时候,他大睁着眼睛,看到身下有无数的手掌,抓着他的脚趾,拼命地向下拉。
姒履癸惊恐大叫,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无数的手掌像是无数的柔韧绳索,使得自己的身体一直下坠——水淹没了他的整个身体,只有手指在水面上挥舞……姒履癸大叫一声,睁开眼睛,蓦然看到草毡的帐篷之中,直射的阳光穿过密集的缝隙,在自己的身体和空地上画出无数的刀刃。闻声进来的奴隶一脸惶恐,温顺地看着返身坐起,汗水涔涔的夏王姒履癸。姒履癸仍在噩梦的氛围之中——他在想,这个梦境到底是预示着什么呢?
他吩咐奴隶叫来了太史终古——须发皆白的终古听完姒履癸的讲述,脸色幽暗了一下,低首向姒履癸道:“大王,水者,汪洋也,沉水者,自溺也。此梦境预示大夏将有不祥之祸降临。”姒履癸听了,看着终古道:“有何不祥?如何破解?”终古道:“大王,自溺于水,如倒行于天。臣以为,自此之后,大王须事事谨慎,处处小心,切莫因小而大,因己废国!”姒履癸听了,怒喝一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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