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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傳十,十傳百,當下客棧內便沸騰了。
為什麼顧枕棠的義妹竟然會幾近滅門的慕容家的看家劍法?!
鄭啟宵也是滿腹疑惑,但更多的卻是覺得驚悚不安。
——如果一個劍客心生困惑,那他揮劍的動作也會慢下來。
所以他只覺得對面的柯清怡出手越來越快,一招接一招,一擊完後立即有下一擊,不得不承認應付起來實在是有些吃力,更別提有無機會發問了。
但其實並不是柯清怡快了,而是他慢了。
深林長嘯,皎月當空,清風弄影,乾坤幻境……
二十個回合下來,兩人已將問心劍法前七招用盡,與其說是小武會比武,不如說更像同門間的師兄妹切磋,招式相同,比的更多是對套路的組合與計謀。
鄭啟宵因為是男兒身所以用勁更猛,柯清怡因為女子身形輕巧而更加敏捷。
二者各有千秋,但鄭啟宵終究還是更勝一籌的,畢竟他實戰經驗多,使用這套劍法的時間也長,從初學開始算起,有十二年了。
好不容易壓制住柯清怡後,鄭啟宵問道:「顧姑娘,你從哪兒學來的這套劍法?」
只見他雙目布滿血絲,說話時咬牙切齒,看起來兇狠,但眼底卻透著害怕。
他害怕聽到答案,但更害怕得不到答案。
柯清怡穩穩接住鄭啟宵的一擊。對方的劍近在咫尺,銀白潔淨的刀身映出她忽然綻放的笑靨。她用著足以令全場都聽到的聲音,笑道:「鄭盟主,難道妾身學會自家的劍法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鄭啟宵的語氣很沖:「顧姑娘,你該不會是要說現在你是被亡魂附身了吧!」
「你是清楚的,慕容靜死之前根本不太會問心劍法,一切僅限於對招式有所學習了解而已。」柯清怡雖臉上笑著,但眼底卻是刮著刺骨的寒風,「如果是亡魂附身,妾身根本不會那麼厲害。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慕容靜活了下來,拿到了父親臨終前託付給她的劍譜,然後在這五年裡遇到了貴人,助她一點點地掌握傳家的本領,最後復仇。」
全場譁然,皆未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不可能!」鄭啟宵情緒很是激動,他睜大了眼睛,低吼了出來,「問心劍法根本就沒有劍譜!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弄虛作假!」
柯清怡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究竟是誰在妖言惑眾,是誰在弄虛作假?鄭啟宵,十二年前我爹好心收留淪落街頭當乞兒的你,供你衣食,教你武藝,把你當親兒子一般對待,可你是怎麼報答的?五年前為了向何逐墨報仇,你偷走問心劍,親手殺死我爹,然後又心虛作祟,放火燒園!這就是真相!你到底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說著,她奮力將鄭啟宵的劍給抵開,猛地朝對方劈去,帶著沖天的殺氣,瞬間反守為攻,重新奪回優勢。
鄭啟宵沒料到柯清怡能有如此力量,再加上自己心緒不寧,因為對方的質問而有所動搖,一時沒有完全防住,躲閃之際左臂受了擦傷,衣服破了一道口子。
但他所承受的精神壓力遠比這道傷口大得多。
他能感受到客棧里上百雙眼睛都正盯著他,目光灼灼,那帶著驚詫與質疑的眼神卻如同注冰的鋒芒,令他從頭頂冷到腳心,難以言喻的難堪扎得他疼痛難耐。
額上青筋突突跳起,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天旋地轉,而後留下的是一片嗡嗡混亂。
疲憊、心驚、愧疚、負罪、尷尬、震驚……這些都在他的心裡亂成一鍋粥。
一鍋熱氣騰騰的滾燙的粥。
鄭啟宵這時已然失去理智,有些狗急跳牆的窘迫,他甚至感覺不到左臂傷口的疼痛,只是惱羞成怒道:「血口噴人,無稽之談!」
說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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