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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掉下去,必定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好一點的就是被貫穿心臟,乾脆了當地死了,運氣差一點就半死不活,最後還要感受蟲子覆滿全身的感覺,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嘉蒂特莎因為柯清怡墜下的緣故,猛地受力,一下子跪倒在洞口邊緣,自然也是望見了這地底更深處的可怖秘密,登時臉都白了。
她險些也掉下去,不過伊澤德抱住了她。
「阿米莉亞,你的命真大。」伊澤德微笑著,修長蒼白的手指如毒蜘蛛的長腳般爬上嘉蒂特莎的手腕上,碰著那條使嘉蒂特莎與柯清怡相連的布條,「不過你真的很礙眼,這裡留嘉蒂特莎一個人陪我就足夠了。」
「不!」嘉蒂特莎眼睜睜地看著伊澤德的手指慢慢地將那布條打結的地方解開,淚水已在眼眶中打滾。她想要阻止這個惡魔行兇,然而伊澤德雖是比以往虛弱,但制住手無縛雞之力的嘉蒂特莎的力氣還是有的,把她牢牢攬在懷裡,束縛著她的動作。
然而——
就在他解開布結的一瞬間,柯清怡蓄力而發,扳住石磚邊緣的左手——阿米莉亞揮刀慣用的手——猛地發力,就像在單槓上做引體向上一般,借著石磚把整個身體託了起來,然後解開布條的右手在電光火石間抓住伊澤德還未來得及完全收回去的手,牢牢不放。
伊澤德措不及防,以為對方是要把自己也拖進機關里,下意識地就抱著嘉蒂特莎往後倒,兩人加起來的重量顯然要比阿米莉亞的身體要重得多,因此柯清怡借著力往前一躍,大半個身子便撲到了地磚上,剩下的部分不用費多大勁就能爬上來,徹底脫離險境。
柯清怡現在已經沒有了恐懼與驚慌,頭腦清醒得不得了,就像她當唐禾瀟的時候在停車場與歹徒鬥勇時的感覺一樣。
幾乎是脫身的同時,她快劍出鞘,身手敏捷如閃電,利刃毫不留情地砍向伊澤德用以抱著嘉蒂特莎的右臂,殺意猶如洪水決堤,誓要將伊澤德溺死一般。
這樣快而鋒利的劍刃,削砍鋼鐵尚如泥,更不用說是胳膊處的骨頭了。
只聽伊澤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他的肩頭下噴湧出血液,濺了懷裡的嘉蒂特莎滿頭都是,而他的右臂已經飛離他的身體,落在不遠處,淌出來血形成一個小型血泊,打濕了連帶一起砍下來的黑色袍袖,砍截面處可以在血肉間看到森然的白骨。
柯清怡……或許應該說是阿米莉亞的劍法很準,雖是將伊澤德的手臂砍了下來,卻及時停住了,沒有傷被這隻手臂攬住的嘉蒂特莎分毫。
柯清怡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也是害怕的,好在她還有阿米莉亞在內心支撐著她,所以不至於暈過去或當場嘔吐,而是臉白了白,趕快把傻住的嘉蒂特莎拉到了一邊:「你在一旁好好待著,我要跟伊澤德慢慢算帳。」
嘉蒂特莎也是跟著奧爾頓上過戰場的人,流血場面沒有少見過,只不過剛才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把她給怔住了,這下稍微回過神來,聽到柯清怡的話,趕緊站了起來想跑開,但無奈腿軟得厲害,站起來後又跌坐到了地上,只有咬著牙半爬半走地退了開來。
伊澤德疼得來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咧著嘴露出白牙,模樣猙獰。他站了起來,左手捂著肩頭,失去血色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施展了巫術,斷臂的左膀流血量沒那麼大了,但還是滴著血,顏色如他眸中的那抹暗紅。
他做不到完全治療自己的傷口。
世上沒有哪一種術法可以使潺潺流血的傷口迅速痊癒,無論正邪。
所以嘉蒂特莎的能力才如此珍貴,被稱為神力。
但很顯然,嘉蒂特莎還沒聖母到要去給伊澤德療傷,她聽話地退到了柯清怡右後方,不發一語。
柯清怡冷冷地看著他,用劍指著對方的喉嚨,一步步往前逼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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