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部分 (第3/4页)

几句难听话——好在他们知道这不是他故意的,所以这种牢骚大多数时候也就适可而止。

最热闹的时候是青年队教练把他们叫上打分组赛,这时那些平素连玩笑不大敢和这些一队老大哥们说的年轻队员甚至敢粗声恶气地骂上几句娘,或者瞪着眼睛冲他们挥舞拳头,比划些谁都能看懂的粗鲁手势。谁也不会太计较这些,足球场上吐唾沫骂人是常有的事,谁还能把这些话当真?就算是打人也不算稀奇事,象余中敏就曾经当着好些位记者的面一脚把一个不听话的队员撂趴下,任伟也曾把一个刚刚从二队调上来的小队员揍得满地找牙——训练时挨打挨骂多正常呀,这还是便宜的哩,要是在正式比赛里,挨了别人打还得接着挨自己的球迷和媒体骂,那时心头那个憋屈劲啊,就不用提了!

上午的训练大致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结束,小队员们会麻利地收拾起场地上所有的皮球以及别的器材,一并送去保管室,而象欧阳东他们,这时就会换下钉鞋,褪下护腿板和长袜,就拎着它们踢趿着拖鞋慢腾腾地摇晃回自己的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随便拾掇下,就去吃午饭。

午饭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实际上,这几天里天天都该是自由活动时间。现在正是联赛的间歇期,俱乐部也为所有的一队队员们放了七天假。这些没趁假期回家又不想顶着毒日头曝晒的队员大都会邀三喝四地在寝室里打打麻将,要是聚到一起的人比较多,他们还会用纸牌搞另外一项活动——这是类似于早已消失的“推牌九”一样的牌类游戏,一副扑克牌里的大部分牌都会被预先剔除掉,然后每人先发两张牌做底牌,每个人瞧过发到自己面前的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第三张。从第三张开始,参与这项游戏的人就要用钱来买看牌的资格了,这个数就不再是恒定的,三十、五十甚至几百上千都有可能,就看参与者愿意不愿意或者敢不敢下注。直到最后剩下两家或者更多的人还在游戏中,这时他们就会用手里的四张纸牌排列成各种不同组合来比出大小和输赢——这已经不是游戏了,这纯粹是赌博!时下这种赌博活动在俱乐部里很流行,它毕竟不需要太大的空间,而且相比于麻将,它更安静,也更易于藏匿痕迹。在这个故事里,那位一直隐去姓名的国门就精于此道,欧阳东就听说过,他曾经在一把牌里就赢了另外三个队友七万八千多块……这种纸牌游戏是展望俱乐部严令禁止的,包括麻将以及其它的一切赌博都是俱乐部禁止的,在俱乐部的管理条例中,关于赌博就有好几条处罚方式,最严重的违规者甚至会被俱乐部除名。可谁也这条例当真,象任伟这样的“麻将运动爱好者”甚至敢整宿整宿地哗啦哗啦到天亮——当然,他胆子这样大的前提是余中敏不在俱乐部里值班,要是余指导在的话,他会当场掀翻麻将桌,再把所有参与的人都赶到操场上去跑圈。无论你屁股沾没沾板凳,手摸没摸麻将,先跑上三十圈再说!有个暴风雨的夜晚,任伟和队上三个麻将虫用报纸遮了灯,麻将桌上还垫上厚厚的毛毯,轻声细语悄悄密密地搞活动,结果还是让余中敏逮个正着。他拎着任伟的耳朵把他们踢到大雨瓢泼的操场上跑圈,临了还一人罚款八千。这个数目对任伟他们这些主力队员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可他们一个个淋得落汤鸡般模样,还得站在宿舍前的台阶上边簌簌发抖边深刻检查,那凄惨光景着实让一大帮子赌胆包天的家伙吓得老实了好几天……也就老实好几天而已。当第二周轮到那位助理教练值班时,麻将和纸牌又在俱乐部里泛滥起来。

欧阳东就是教隔壁房间传来的一阵稀哩哗啦的麻将碰撞声中吵醒的。

他没起身,就躺在床上瞧了瞧墙上的闹钟,还不到下午两点半,也就是说,他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他抿着嘴唇眯着眼睛,伸展了四肢半天没动弹。隔壁几个家伙打牌的声音才闹了,他再也没法睡着。他只好爬起来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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