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嘁,真是的!”我说完,就对给我带路的鬼说,“好了,找到了,我们走了。以后我们再来不许兴师动众的,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们这里变成一片死坟,一个活口不留!”

我觉得,鬼有当鬼的权利,你用神刀把鬼扎死,就是否定它们做鬼的权利,和托生的权利。不在人世间犯奸作科的鬼——象杀我爸,又杀小水和王书记的那个恶鬼,不必受这样惩罚。

那带路鬼连连点头,“下次再不敢了。”

我们就从原路返回。原路已被这巨型匈沐录及它们的子孙们蹚成一条名副其实的路了。所以,往回走,就相对轻松些。

走到山根,巨型匈沐录和它们的孩子们都停下了,跟我行注目告别礼。

“和你们相处很愉快,令我很有尊严。我有时间会再来这里看大家的,再见!”

我说这话时,忍不住心里一酸,热泪涌出眼眶,和它们在一起,不过两个多小时,象是很长时间,处成老朋友似的。

我甚至都想在这里住下去了,不想回我原来的住处了。我爸要在,他还能在园林处说了算,就让他在这里给我盖个小屋,不用很大的地方,能吃饭能睡觉就行。那我就可以天天和这些匈沐录见面了,和它们在一起,我才有做人的感觉。可是,不行啊,现在我爸不在世了,园林处立刻就变了样,连一个苗圃打更的,都可以给我脸色看,都可以对我爸,对我极尽讽刺挖苦毁谤贬低尖酸刻薄之能事。他好象对我爸有仇,“这里也有他的乐子”,不象用词不当,好象挟枪带棒在讽刺着什么。也许我爸那么搞上孙让他知道了?或者我爸领来别个女人在这里找“乐子”让他知道了?

爸呀爸,你可真是的,死后留下这么多话柄,让你的儿子醋皮酸脸地为你捱着。

好在老刘头毕竟秉持着“父是父,子是子”的原则,否则,不得对我撒酒疯啊!

我急转头,我不想让匈沐录们看到我的泪。我下了狠心,走吧。我刚刚迈出步子,什旦匈沐录跑到我跟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我哪里懂它们的语言?

但我结合它的动作,猜它是想跟我走。

我说,“不行啊,我住在城市里,那是不适合生存的地方,很臭很脏的地方,你会不习惯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你都吃些什么,你怎么活呀”

什旦又对我叽叽说了一通,然后,又对我身后的巨型匈沐录叽叽说了一通。

巨型匈沐录也回应地喳喳了一顿。突然嘎然而止,不大的眼睛齐刷刷盯住了我,就等我最后下决心了。让我下什么决心?带什旦回家吗?

“你们的意思是什旦可以跟我走吗?”它们每一个都颔首点头,它们懂得我的话呀!

其实,在向西山洼坟地进发的途中,我就应该感知到它们能听懂我的话,只不过那时比较紧张,没作详细体察罢了。

我心中大喜,我正愁没有一个伴儿呢,你要能陪着我,那该有多好啊!我向什旦张开双臂,“什旦,咱抱一个!”

什旦一下子就蹿到我身上,四肢摊开抱住了我。

我也抱住了它,我想提议“吻一个”,后来想到它们的嘴里可能有毒菌之类的,就没能把这个提议说出来,而只是侧过一面脸颊和它的头贴一下。

它的头凉凉的,有某种润滑的液体。和它贴完之后,我用手指去擦,倒没擦下什么来。

什旦很小,加上尾巴长度,也就四十公分,如果以那七个巨型匈沐录来比较它来说,它只能算个婴儿,应该叫它“弗特”。可是,它又那么英勇善战,把“婴儿”的称谓给了它,似乎不公平,也不切意。

看来,它还挺享受“什旦”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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