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我说,“我没想到,你怎么和你妈一个姓?”

“跟父母谁的姓,都行,咱们的法律有规定。”

“是啊,是啊,陶老师对我可好了,和我爸也熟。”

“你爸是谁?”

“干实开呀。”

“干舅!你说你爸是干舅,出事了?!”

“是,就是昨天傍晚,我不来向你报案了?”

“我知道呀,你说我干舅出事了?!”

“你认识我爸?”

“嗨呀!小时候不是有人给我妈和你爸他们俩介绍过对象吗!好好的一对,不怎么没成。”

“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候小”警察说。

我说,“你也不比谁大,你咋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认识了,没成,但有来往。”

“可能你爸知道我妈曾是你的老师,还是咋地,帮我家不少忙。”

“那时候,煤气管道没通到各家各户,都是灌煤气,我家的煤气自从认识了你爸,就你爸给灌。

我家有两个煤气罐。罐满一罐,就给送来;另一个空罐就放到你家里,六十五天到六十七天那几天,他肯定把满满的煤气罐给送来,把快烧没的空罐儿用自行车驮走了。

有的时候,那空罐里还有点儿气,还能烧个一两天,我妈想他来一回,就放掉吧,你爸也不客气,到外边就拧开煤气罐,把存底的气儿放出去了。

除了灌煤气,还帮着干许多别的事,比方到春天挖园子——我家屋子前后都有菜园子,都是你爸帮着挖,帮着种的。

那时,我妈让我管你爸叫舅,我干舅出事了?”

“是,这回把车牌号回忆起来了,那肇事的车就好找了吧?”我问警察。

“是,容易。我去车管所的电脑里搜一下,一搜就搜到,你回去吧,等我的信儿。”

我说,“我跟你去。”

“你去算咋回事?”

“我就算个当事人吧,免得他抵赖。我和你去,我不说什么,我就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把咱爸撞了,还逃逸了。”

——我不自觉地把“我爸”说成“咱爸”了,警察看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他心下大概把我爸认作他爸,承认“咱爸”了。

警察说,“你这身不行,换一身制服吧。”

他把他办公室里的一套警察制服拿给了我,让我穿上。

我个子矮,又瘦,穿上这身衣服显得肥大,不过,不是很过分,有我的衣服在里边撑着,说得过去。

“在人面,我怎么称呼你?”我问。

“不用称呼。要非得称呼,你就喊我‘陶队’。”

“好了。咱俩谁大?”

“当然是我大,叫我陶队你还不甘心咋地?”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俩的年纪谁大?”

“那也是我大。”

这小子怎么当大的当惯了,他没问我有多大,怎么就‘当然’他大?凭什么说——行啊,他大就他大吧,说你大你能长一块肉是咋地?”

“啊,陶哥。”我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头,“我差点儿也和你一样,姓上‘干’了,啥也别说了,兄弟,咱们走吧,看看到底是哪个犊子把咱爸撞着了!我非把他大卸八块,扔到安邦河里喂王/八!”

看到他这么负气满满,我不仅也义愤填膺,说,“走!”

“走!”倪亚也在一旁说,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看一眼陶哥。

我想陶哥一定问我倪亚是谁?他怎么跟你进来了?等等。

可是,陶哥好象看了他一眼,并没问什么。

我们走出来,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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