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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肉蒲团》有评语李渔在第二回评语中有意抬高自己的作品,贬低了《金瓶梅》,他说:“此独眉眼分明,使人看到入题处便俱自了然,末后数语又提清绵远,不复难为观者,真老手也。《水浒》而外,①崇祯本插图王孝慈本,北大藏本第三十七、三十八、四十一、四十四、八十二各回署刻工洪国良。②从评语内容、语气看为作者自评。第二十回评语谓“知我者其惟《肉蒲团》乎?罪我者其惟《肉蒲团》乎?”是属夫子自道。

未见其俦。有谓与《金瓶》伯仲者,无乃淮阴、绛灌乎。”意即谓《肉蒲团》羞与《金瓶》等列今天看,李渔没有能发展继承《金瓶梅》的积极方面。《肉蒲团》写未央生的艳情活动,游离在社会生活矛盾、人情世态之外,其思想与艺术价值远不及《金瓶梅》。3由《水浒》到《金瓶梅》,从禁欲走向纵欲,而李渔的《肉蒲团》则从纵欲走向禁欲,让未央生最后醒悟,割掉阳物,出家做了和尚。两位作家在同一个怪圈里循环徘徊。他们都有地为天用、采阴补阳的男性中心思想。到了十八世纪的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才升华一步,提高一格,对《金瓶梅》开拓的审美领域、展示的人体生命文化加以完善、发展。《金瓶梅》和《红楼梦》是世情小说的两座高峰,而《肉蒲团》不过是两座峰巅之间的小丘。但是,《金瓶梅》、《肉蒲团》都是下里巴人。李渔自谓“巴人下里是其本色”李渔在小说戏曲方面的贡献是杰出的。很遗憾,他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总结、评价《金瓶梅》的理论遗产。对李渔称“奇”的《金瓶梅》的奇特之处给予科学地分析的重任,历史地落在了新时代学人的肩上。①淮阴、绛灌:汉绛侯周勃与颍阴侯灌婴。两人皆佐汉高祖刘邦,累立军功,为一时名将。《史记·淮阴侯列传》:“(韩)信由此日怨望,居常鞅鞅,羞与绛灌等列。”李渔在自己作品中多次引用此典故。《乔复生王再来二姬合传》:“予知此言为绛灌而发,以同堂共学者之非其伦也。”《闲情偶寄·饮馔部·肉食第三·鸡》:“鸡亦有功之物,而不讳其死者,以功较牛犬为稍杀……然较鹅鸭二物,则淮阴羞伍绛、灌矣。”《笠翁文集卷一·蟹赋):“及食所谓居蟹右者,悉淮阴之绛灌,求为侪伍而不屑者也。”②见《复尤展成先后五札》之五。

第五讲 兰陵笑笑生究竟是谁

作者之谜

《金瓶梅》成书问世,至今约四百年。此书作者富于开拓精神,具有敏锐的观察感受能力,是曹雪芹之前的一位伟大的小说艺术革新家。此书指斥时事,暴露明代后期的黑暗现实,刻画较为复杂的人物性格,描摹世态,见其炎凉,被称为四大奇书之最。作者化名兰陵笑笑生,隐去真实姓名。作者到底是谁,三四百年来,众说纷纭,迄无定论。这里介绍诸说,以供参考。1。王世贞说与王世贞门人说。在《金瓶梅》传抄阶段,屠本畯云:“王大司寇凤洲先生家藏全书,今已失散。”(《觞政》跋语)谢肇淛云:“唯弇州家藏者为完好。”(《金瓶梅跋》)似乎暗示《金瓶梅》抄本或稿本与王世贞有密切关系。之后,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五记述《金瓶梅》一书时云:“闻此为嘉靖间大名士手笔。”到清康熙初年,宋起凤在《稗说》卷三直接提出《金瓶梅》为王世贞“中年笔”之说,论述肯定而详赡。二十二年后,谢颐《第一奇书序》云:“《金瓶》一书传为凤洲门人之作也,或云即凤洲手。”魏子云《论〈金瓶梅〉这部书——导读》云,“确切指出作者为王世贞(凤洲)”,“当为谢颐序”,这一看法是不确切的,早于谢颐的宋起凤已明确指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朱星仍持王世贞说。(见《金瓶梅考证》)2。李开先说。前中国科学院文学所编著《中国文学史》1962年初版脚注中最先提出。吴晓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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