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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道:&ldo;這是泡腳的方子。令妹傷了脾胃,直接喝藥的話恐怕吸收不了藥性,還不如用藥湯泡腳,效果也是一樣的。&rdo;她說完又開了一道食補的方子,這道方子還是白及教給她的,取六隻麻雀熬湯,熬到一半放入蔥白和芫荽,不僅可以驅寒還能補益正氣。

有了這兩道方子,蕊姐的病情應該能儘快控制住,沈凌開好方子,收了銀針,方與大爺告辭離去。

回到藥鋪,夥計便告訴她,有好幾戶人家差人過來請她上門診治。

沈凌便按著先後順序,一一到那幾家回訪。輪到王侍郎家中時,天色已經將黑。

沈凌由府上的一個老管家送到了二門處,便看到了一個體面的婆子,請安問好後,便將她領到了上房。

&ldo;家母昨日出去了一趟,今早就有些鼻塞頭痛。現在又覺得嗓子疼的不行。&rdo;一個生的單薄秀氣的少年出來接待她,將病情詳細與沈凌說了一遍,末了道,&ldo;還請大夫為家母細細診治一番。&rdo;

沈凌客氣幾句,便到了侍郎夫人的床前,酸枝木大床上懸著淺青色的帳子,一隻保養的非常好的右手從帳里伸了出來。

&ldo;還請大夫費心。&rdo;帳子裡傳來一個婦人的低語,聲音有些微的嘶啞。

沈凌診了一下脈,不過是普通的傷寒,她正待要開方子,王侍郎回來了。

王侍郎今年五十來歲,穿著玄色便服,頭上簪了一支竹簪。

不知為什麼,沈凌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眼熟。王侍郎也覺得沈凌眉目依稀有幾分熟悉,寒暄間便問到沈凌的籍貫。

沈凌說了自己的老家在何處後,王侍郎臉上就變了色,他看了沈凌半響,才開口說話道:&ldo;不知王大夫今年貴庚,尊名是哪兩個字?&rdo;

沈凌看他的神色不對,見他問自己的姓名和年紀,聯繫他的眉目有熟悉之感,心裡忽而有了個猜想,便將姓名和年紀一一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王侍郎複雜的看了她好半天,將當年的舊事說了出來。

王陵生當年本想到省城的幾個書肆里看一下,哪知路上卻被一輛馬車所撞,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以後,不知撞壞了哪裡,從此就失了憶。撞傷他的是外地的一個行商,見他雖然失了憶,但是頗通文字,便將他帶在身邊,充作帳房先生。

王陵生當了行商的兩年帳房先生,便萌生了考取功名的想法。他不知自己姓名籍貫,便讓行商給他買了一個戶籍,從了行商的姓,取名王無庸。

王陵生有先前的底子,輕輕鬆鬆就考取了一個秀才,後來又考上了舉人,到京城參加會試。

他高中進士以後,恩師看他年輕有為,又未曾婚配,便問過自己兄弟的建議,將侄女許給了他。

一直到他前年升任侍郎,因為喝多了酒,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才想起一些往事。他後面也曾派人到家鄉尋訪自己的家人,得到的卻是寡母和妻子早逝,兒子遠走他鄉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擅長手針,且一針下去就能治好痛經的卻有其人。等我問問我弟,我是聽他說的。他是念中醫的,同學裡有中醫世家的子弟,因此這種名醫,我聽過不少。文中的白及就是他說過的一個名醫。

第191章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到院子裡, 站在院子當中的沈凌拂去身上的雪花, 對王侍郎道:&ldo;大人請留步,在下告辭。&rdo;

她對王元吉那失蹤多年的生父並不感興趣,也不想認王陵生這個父親。自己自由自在這麼多年, 又是女扮男裝之身,何況王陵生又娶了另外的妻室,有了自己的子女。自己一旦與他相認,矛盾必不可少, 還不如不相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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