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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笑了笑,看見母子兩個連個遮雨的雨具都沒有,便將自己的傘遞了過去,好說歹說才讓那婦人收下。

看著那婦人走遠,秋荷才回到沈凌身邊,&ldo;小姐,你怎知那婦人是漿洗衣物為生?&rdo;

沈凌淡淡道:&ldo;那婦人不過二十來許,雙手卻又紅又腫,多半是因為冬日漿洗衣物太多所致。我們雖是好心要幫人,但是平白無故,別人怎麼知道我們是發善心還是藉機要謀害人,所以還不如出錢讓她幫我們做事。一來可解她燃眉之急,二來確實省了我們一番功夫。豈不兩全其美。&rdo;

且說那婦人拿了碎銀以後,便去了另外一家藥鋪,請了一個坐堂郎中給自家夫君看病。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凌之前見過的文弱書生蘇墨之。

最近這半年以來,因著時局不穩,蘇墨之的私塾招收的學生越來越少,所收的束修也越來越少。一家三口全憑著妻子劉氏漿洗衣物度日。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前些天,劉氏洗衣的時候,不小心洗破了一件衣裳,因著那衣裳是絲綢所制,劉氏賠了不少錢,幾乎將家底都折了進去。

眼看家裡連口下飯的米都沒有了,蘇墨之借錢無果的情況下,咬牙去幹了幾天粗活,給米鋪搬運米袋。

只是他終究不是苦力出身,還沒幹上幾天,就累病了。

劉氏逼不得已去藥鋪請大夫,這才有了沈凌看見的這一幕。

大夫給蘇墨之看過以後,開了兩服藥,只說靜養幾日就好。劉氏這才放了心,將大夫送出門,便用剩下的銀錢買了些柴米。

等蘇墨之醒來,劉氏已經熬好了藥,床邊還有一碗煮的稀爛的米粥。

劉氏見他醒來,便扶著他起來。蘇墨之問明了事情的經過後,長長的嘆了口氣,&ldo;以前有人勸我丟掉書本,做個掌柜的或是帳房先生,我還不高興,覺得他們看輕了我。如今我連養活妻兒的能力都沒有,可知我以前竟是錯了。&rdo;他說道這裡,忍不住滴下了幾滴淚水。

劉氏被他說的心酸,也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蘇墨之擦完眼淚,精神忽然一振,&ldo;我如今算看明白了。生逢亂世,就是書讀的再好有什麼用,還不如投靠一方勢力,做個幕僚也強過開館教書。&rdo;他頓了頓又道,&ldo;你之前不是說你二姐夫如今就在義軍中嗎?你可有辦法聯繫到他們?&rdo;

劉氏聽他說起此事,忙起身關好門窗,悄悄道:&ldo;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投靠他們?&rdo;

蘇墨之點了點頭:&ldo;我想通了。與其低三下四的借錢度日,還不如出去闖一闖。&rdo;他讀書之餘,也曾看過幾本演義,如今義軍四起,正是天下將亂的徵兆,與其困守家中,還不如早早投靠一方勢力。

劉氏沒他想的那麼多,只是有些擔憂將來一旦投靠了義軍,只怕沒個善終。但是她一向聽從丈夫,既然丈夫做了決定,她也不好反對,便準備等過幾日丈夫病好了去鄉下一趟。

第二天,劉氏來客棧這裡取了衣裳,回去抓緊時間漿洗自不必細說。

衣裳都漿洗好以後,恰好連綿幾日的細雨停了下來,趕上了一個大晴天。

衣裳干透以後,劉氏仔細折好用包袱裹好去了客棧,秋荷看了衣裳以後,便又給了她一塊碎銀子,算是漿洗的費用。

劉氏有了這筆錢,手裡寬鬆很多,沒幾日就提了一些東西回了娘家。

她娘家位於鄉下,再往北幾十里就是綿延數百里的梅山,聽說那伙義軍就駐紮在梅山最深處。

劉氏把蘇墨之的意思轉達給老娘以後,就回了城鎮。蘇墨之的病才剛好,劉氏有些放心不下他和家中的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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