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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怎麼可能呢?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景,再說蕪君也早跟他撇清關係了。
可他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他下意識的感覺和眼前的情景有出入,好像拼錯了的拼圖,怎麼也對不上。他拿過游的衣服給他蓋上,搖了搖他。游蹙著眉頭,緩慢睜開眼睛,下意識就用手去摸自己腦後,剛一碰到就「嘶嘶」抽了幾聲冷氣。
李爾扶著他坐了起來,問道:「昨晚怎麼回事?」
游揉著太陽穴,邊穿衣服邊說:「你昨晚喝醉了,抱著我說了挺多話,後來燈突然滅了,我起來看怎麼回事,就感覺腦袋被打了一下,後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李爾擰著眉頭,反問道:「腦袋被打了?你確定是被人打了?被誰打了?」
游穿好衣服,掃眼看過房間的樣子,被李爾這麼一反問,他又不太確定了,支支吾吾地說:「也有可能是摔了一跤,我昨晚也喝了不少酒,記得不是很清楚。」
李爾盯著游看了一會兒,把他扶起來:「你後腦勺腫得挺嚴重,去找醫生看看。」
游點了點頭,出去找人收拾房間。李爾又去檢查了電燈開關,開關是開著的,是燈壞了。
李爾穿好衣服,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頹唐的自己,皺了皺眉。看來羅賓的辦法也並不好使,無論怎麼放縱自己,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儘管這實在很丟人,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他可以逼自己接受一個陌生的人,接受一具陌生的肉體,但是下面那個不由他意志控制的玩意兒,卻十分乾脆地拒絕了李爾的提議,徹底宣告罷工。現實中無法得到,它在夢裡也非要去得到,就那麼非蕪君不可。
李爾放棄了,放棄忘記蕪君的掙扎,放棄不愛他。
這麼一想,李爾突然輕鬆平和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醒來,雖然腦袋因為宿醉「突突」跳著疼,但是心裡很平靜,不再抑鬱到極致,不再悲傷到歇斯底里無從發泄,就是平和,甚至還有點滿足。
蕪君不再屬於他,這仍然是個悲傷的事實,但心裡缺失的一塊好像冥冥之中被補齊了,連李爾自己都覺得奇怪,或許是因為昨晚那個夢,讓他終於接受了現實。
他穿戴好準備去行政廳,馬上就是下一屆市長選舉,他不應該放棄,特別是對手都在盼望他這麼頹靡下去,他就更不能如他們的願。
現在不是鬱鬱寡歡的時候,他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辦,在所有不利因素中,至少還有民眾支持這一點優勢。市長這個職位可以說是當初蕪君幫他順利取得的,他所有的努力,起碼蕪君還可以看到。
走出暗香,他又倒了回去,找到正在包砸腦袋的游,對他說:「我應該不會再來了,你接其他客人吧。」
游抬頭看他,眼圈有些紅:「不再來了嗎?」
「不來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想通了。」
游抿了抿嘴唇,問道:「你可以告訴我『蕪君』是誰嗎?你醉酒和做夢總會無意識叫這個名字。」
李爾笑了笑:「他是我的曾經的愛人,他現在在別塔宮裡工作,屬性是psi,他……」
游打斷李爾的話:「他很優秀。」
「是的,很優秀,非常聰明。」
「我們以後還可以見面嗎?以朋友的身份。」游試探問道。
「可以,如果你想換份工作,我也許可以幫忙。」
游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轉而說道:「以後你再告訴我你和蕪君的故事吧,你去忙吧。」
李爾點頭,從地下的壟街出來時,太陽剛剛冒出頭來,世間仍然熙攘忙碌,他那點挫折和傷感,和這永遠運行著的國家機器相比,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他今天要去跟市政廳那幫混蛋好好掰扯掰扯,為什麼他會不適合參加下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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