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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蕪君很揪心的是,他身下還有一灘已經浸入雪地的鮮血。

蕪君拍了拍李爾的臉,喊了兩聲,李爾倏爾睜開眼睛,深暗的藍色眼珠讓他像一匹狼,他抬起一條胳膊準確捏住了蕪君的脖子。

「咳,是我,蕪君。」

待李爾神智恢復,他立馬鬆開了掐住蕪君脖子的手,一條胳膊把蕪君攬跪在自己懷裡,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說:「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蕪君焦急問道:「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沒事,一點小傷。」

「你剛都失血過多暈了吧。」

「我剛剛是累了,打個盹。」李爾看著他眨了眨眼,終於有了點神色輕鬆的笑意。

蕪君從他懷裡撐起來,又問:「傷哪兒了?」

李爾才指了指自己左邊胳膊:「手臂中了一槍,其他沒事。」

蕪君從李爾腰上取下他的匕首,他手已經凍僵了,還好長期訓練的靈活感覺已經成了一種本能,他麻利地割開他的袖子,露出那個還在不斷流血的槍洞。這個槍傷本身不會致命,但是如果不止血,很有可能失血過度而休剋死亡,想要止血又得把裡面的子彈取出來才行。

蕪君調轉手裡刀的方向,把刀尖對準李爾的胳膊,說道:「我給你取子彈,你忍著點。」

「這點痛,沒……啊啊,我操!」

蕪君把刀尖插進李爾的肉里,也沒有燈光,只能大概估計著位置,然後用刀尖去探索那顆子彈的位置。

除了最開始心理準備不足發出一聲聲慘叫,後面李爾那隻尚好的手臂緊緊箍住蕪君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脖子裡。蕪君能夠感覺到李爾疼得渾身顫抖,但是他一聲不吭。

「你咬著我的衣服,不要咬傷了舌頭。」他話一說完,李爾突然一口咬在了他肩上,連衣服帶骨肉。

蕪君沒有叫,默默忍受著,刀尖終於找到了子彈,把彈片挑了出來。完事後,蕪君割了一條自己的襯衣給李爾包紮上了,暫時止住了血。

李爾疼得一頭冷汗,此時還在呼呼抽氣。

致命的傷解決了,馬上面臨另一個問題,現在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正是一天最冷的時候。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地,還在下雪,他們要怎麼熬過去。他們也沒有更多體力運動保持熱量,這茫茫荒野也沒個避風的地方,再加上李爾失血過多,逃過了人的追殺,大自然的追殺緊隨其後。

蕪君站起來。

李爾拉住他:「你去哪裡?」

「我去脫死人的衣服。」

蕪君費了大勁兒,氣喘吁吁,把那三人的外套風衣給剝了下來。也許是為了活動方便,對方都沒有穿行動不便的厚衣。

他自己披上一件,拿了一件墊在雪地上讓李爾坐下,另一件給李爾蓋上了。他兩靠在一起,依偎著,不過並沒有什麼用,極寒的天氣還是一秒凍透了他們。

李爾一場一場激戰,又失了些血,很睏乏想要睡過去。

蕪君拍了拍他的臉,牙齒打著寒戰:「別睡,睡著,就醒不來了。」說著又往李爾身邊湊得更近一點。

「你很冷,把我身上這件拿去自己穿,我沒這麼冷。」

蕪君站起來:「我去找你剛才丟出來的被子。」

李爾拉著他:「別去,過了這麼久,足跡已經被埋上了,你找不到的。」李爾一直沒動,身上也積起了一層雪。

蕪君哆哆嗦嗦站了起來,他還有點體力,或許動動能讓他已經僵得失去了知覺的身體好一些。

李爾一手揭開身上蓋著的衣服,繼而解開自己的軍大衣,敞開穿著單衣的懷抱,對蕪君說:「過來,我抱著你。」

蕪君知道李爾什麼意思,這種環境,體溫是唯一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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