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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優有些疑惑地問,「那是誰?」
「是我的弟弟。」岩勝說,「其實,送你杜鵑花和帶你去玩水的主意,都是他告訴我的。很厲害吧!不過,他是個很可憐的孩子,不會說話,好像耳朵也不太好。父親不喜歡他,他就會一直在母親跟前撒嬌……」
岩勝的憐憫之意太過明顯,很顯然,這兩兄弟的生活完全不同。
優問:「傳聞是真的嗎?少主您真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是的。不過,你放心。」岩勝很自信地說,「雖然他是我的弟弟,但他絕無可能成為下一任的家督。他滿十歲的時候,就會被送去寺廟出家為僧侶了。」
「……是嘛?」
從岩勝那裡得知緣一的存在後,優便決定去見見這個人。
她雖是小孩子,但格外地成熟一些。她知道她和普通的女孩不同,肩負著嫁給繼國家下一任家督的使命。這不是玩笑的事情,是關乎整個安藝國的重任。
如果岩勝還有個同胞弟弟的話,那這個「弟弟」對國守大人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他有繼承家督的可能性嗎?有必要的話,還得請兩位家臣修書一封,寄給遠在安藝國的父親、兄長。
她請奶娘去打聽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得知這個叫做「繼國緣一」的男孩住在何處。整個繼國家都對他諱莫如深,閉口不談。偶爾提起,也只說「那個孩子」,而不提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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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做「緣一」的孩子,住在南向的荒僻庭院邊,據說這裡曾發生過大火,此後便無人居住了,身負不祥之咒的緣一就住在這裡,遠避人眼,無人問津。
優穿過荒草足有膝蓋那麼高的庭院,沿著陳舊的走廊一直走。終於,他在水塘邊的籬笆下,瞧見了一個男孩的身影。
他穿著簡陋的單色和服,踩著一雙粗繩木屐。與岩勝相同的年紀,卻並無錦衣華服,長發蓬鬆地散在身後;撩起的袖管下,手腕與指尖有諸多粗糙的痕跡。岩勝的手掌也不光潔,但那是握劍握出來的;可這男孩不同,顯然是常年做雜活所導致的粗糙。
他蹲在籬笆前,正將一個小水壺小心翼翼地傾灑著,用於澆灌籬笆上盛開的杜鵑。艷紅的花朵抽展著舞姬似的纖長身姿,一整束花蕾如髮簪上垂落的流蘇。
「這些杜鵑花是你在照料嗎?」優好奇地問。
木屐發出咔噠輕響,男孩慢慢地轉過了身。他與岩勝生的很相似,面龐白皙而清秀,眼睛亮得清澈,像是淨琉璃劇中最精心雕刻的人偶。但是,他的額頭和下巴上都覆蓋著一片波紋似的胎記,這是他與岩勝最為不同的地方。
他朝著優露出了一道笑容,那是很純粹、很乾淨的笑意,不摻雜任何的雜念,單純到甚至有些空靈了,如這水塘邊的草木一樣乾淨。
優甚至覺得,如果這個叫做「緣一」的男孩是在岩勝那種錦衣華服、家業重壓的生活下長大,就不會擁有這樣純粹的笑容了吧。
「這些杜鵑花……是你在照料嗎?」她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她問完後,忽然想起來岩勝說過,這個緣一似乎是個啞巴,耳朵也不太好。也許他根本聽不懂自己在問什麼。
但是,緣一卻點了點頭。
原來他聽得到自己說話,也能理解她的話。
優有些驚訝,但她很快明白了,面前這個男孩,正是將杜鵑花送給自己,又猜到自己喜歡水邊的人。
她忍不住走近了那叢籬笆,看著上頭開放的杜鵑花,低聲說:「杜鵑在入夏後就要凋謝了,現在是最漂亮的時候。不知道它還能開放多久呢?」
年幼的姬君穿著薄花色的和服,幼嫩的面龐上盛著一縷與年齡不符的惋惜之意。她有極為烏黑的長髮,梳成了姑娘髮飾,鬢邊別一串藤製的貝穗,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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