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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呆坐下来。他自然是记得的,这事他当初还当笑话给林沫讲,说余毅甯未免太没有眼光。自己深得圣心,女儿如花似玉,嫁妆丰厚,给谁不行,给荣国府这样没落人家一个五品官的次子——还是个白身,这么多年花丛里头过的。但后来发现,即使没有给宝玉,他女儿嫁得也不算好,夫家欠了户部一大笔债,也只比史家少点罢了。
但是换个角度想,就是余毅甯宁愿牺牲女儿,也要同这些曾经带过兵打过仗的武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林沫苦笑道:“这样秦王至少能心安理得一点。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吴大将军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冤死了吴敏峰才想要干什么的。”他摊了摊手,“太子殿下便可以不必介怀了。吴大将军一早就这么打算了。”
水溶看着他,许久才道:“有件事,我也是方才才晓得。”
“什么”
“算了。”他咽下话头。皇上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尽忠的主子,然而对林沫来说却有更深刻的意义。那是提携他、信任他的师长,更是他的父亲。尤其是虽然没明面上提过,他也明白林沫自己心里透亮。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姑姑乱伦,这个人心里会难过罢?
林沫无奈道:“是你先头同我说的,京里头有人议论,吴大将军之母吴柳氏,同太上皇有些不清楚?”他摇了摇脑袋,“其实不光是你,的确有这样的议论,尤其是吴柳氏之后,太皇太后废了命妇进宫请安、服侍的规矩,直到当今朝才重新开放,让宫里头的娘娘同娘家人见一面,仍是规定了非有皇家血脉的命妇不得留宿宫廷的。他们这般严肃,叫人很难不胡思乱想。”
水溶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是这样。”
“你这般严肃,叫我也胡思乱想了。”林沫好笑地看着他。其实和惠大长公主早告诉了他确切的消息,可比水浮告知他的要详尽,然而这人担忧他的表情看得他十分受用,也就不瞒他,“你忘了我出身杏林世家了。看过的新生儿也有那么几个,生下来便有残疾的,除却父母遗传、母亲腹中受损外,有挺大一部分,是因为父母血缘过近。所以亲上加亲,其实不大对付。”他歪着头,笑嘻嘻地,“陛下与皇后娘娘是标准的亲上加亲了,太后娘娘和承恩公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秦王、齐王两位殿下却无异常,可见陛下身上并无什么痴病的遗传。”
水溶呆呆地看着他。
“太上皇可真是个……威风的人啊。”他选了个十分中听的形容词。然后自己想想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们想得再多又怎么样?何必那么天真?吴大将军如果真的要叛乱,可不是为了吴柳氏、吴贵妃。若真的有心,二十年前他还管着后宫侍卫调配呢,要叛乱不容易,要报仇却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可他硬是拖到了自己功成名就、战神之名已经建立的现在,难道还不能说明原因?”
他就是想要叛乱,为了权,为了势,为了九五之尊的荣耀。
兴许,为吴贵妃、吴敏峰报仇,只是个幌子,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同委屈,给皇家多抹黑两道,控制舆论。
水溶唤人去探查靖义伯符源到了何处。扭过头来对林沫道:“变天了。”
是啊。
屋外大雨倾盆而降。
第273章
天公不作美,梅雨季比往年提前了半个多月;扶摇翁主走得是水路;虽然这持续不休的细雨断不至于影响到水位的高低,然而贾母仍是担忧着船上会不会潮气太重;宝玉的衣裳行礼会不会发霉。其实她自己也明白;最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些;然而其他的事情;她就算是担心了也没办法,反而闹得人心不安。贾政病了一场;没等身子大好就告了假;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好歹送宝玉一程。他虽然素来对这个儿子看不大惯,日日骂他不争气,然而自贾珠没了,他只这一个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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