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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枪法虽然是白家祖传,然而真正钻研成一套完整的体系,却是从他开始的,他花了几年时间,把自己的成果传授给了几个小外甥,而今也到了校验的时候。

单手,便拦住了容嘉。

这突然的变故叫佟栩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定睛一看,却又惊讶地睁开眼睛——林沫仿佛发了疯一般,抢过了旁边人的长枪,挣开了周围的护卫,也向白时越刺去!

乍一看,那一枪破见功底,但行家便能明显看出,他左手无力,右手颤抖,全无内力支撑,又步伐轻浮——是没有练过的花架子。可是容嘉却仿佛又得了力气,挣开白时越的压枪,枪身压弯又弹直,枪头抖成一个极难辨认的花枪,是和林沫一模一样的招式!

雁回!

这招不该在这里用。这两个孩子也挡不住他。他们只是在孤雁哀鸣,候旅人归。

白时越心里一叹,抓住吴敏峦甩到自己背上,银枪划过天际,将两杆长枪挑脱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手腕——林沫左手的伤似乎又渗了血,容嘉眼圈子泛了红——他一个借力,踩过两个外甥的肩膀,一跃至了容嘉马上。

“放箭——”林沫怒喝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白时越一旦下定决心要逃脱,极少有人能拦得住。

容嘉咆哮着要去拦他,林沫忙叫他停手——他记得瑞文是怎么死的,容嘉虽然是练家子,但挡在马前,后果也难以预料……可是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白时越的枪,如鬼魅般地几下就把容嘉挑趴下,连林沫这样的眼神也没能怎么看清他究竟用了哪一招。

骏马嘶鸣,自容嘉身上一跃而过,消失在了巷口。

容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沫忙上前去,发现他并未被马踩中,只是把整张脸捂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地颤动。

他在哭泣。

林沫搁下他,转头叫来明威将军:“只走脱了一个吴敏峦,余下有生擒者,直接上报审讯。今日有多少伤亡损失,咱们统计统计。有劳将军与我一同去面圣了。”他顿了一顿,换了个不大好听的语调,“大将军麾下前锋将军吴敏峦,假借三殿下名义擅闯顺城门粮仓,烧杀劫掠,同伙四百余人已伏诛,然祸首逃亡——吴大将军叛变了。”

他没有说白时越。

然而明威将军却知道,大雨真的要来了。

第283章

水溶闷着头走进檐下,身边的小厮收了伞;沉默地退到一边;妙荷已经迎了出来;亲自跪着帮他脱了脚上的木屐,换上干净鞋袜,聆歌也沉默着替他解下蓑衣;递上早准备好的干净帕子。水溶随手擦了两下;闷声踏进林沫房里。

林沫坐在床沿上;瞧见他进来,不等他开口就摆了摆手;轻飘飘地走下来,水溶这才瞧见床上还有个人,蒙着半张脸;看不分明,他皱眉正要问,林沫轻声道:“哭了一下午了,才消停下来,让他睡会儿,你用晚膳了没有?”

水溶被他的镇定自若震得一愣神,往那儿仔细一瞧,披头散发的,肿着一双眼睛,不是容嘉是哪个?稍稍放下心来,看着林沫:“你还有心思吃饭?”

“总要吃饭的。”林沫摸了摸鼻子,引他到外间坐下,叫闻琴他们摆桌子,“简单着点,北静王不是外人,再弄几个菜给仲澐,清淡些,别弄那些油腻腻的,他也吃不下——仲澐的多准备几道菜,他醒了该饿了。给北静王蒸个鸡蛋,其他的你们看着摆。”

水溶前几天倒是赞过他家里的鸡蛋羹爽口鲜嫩——也是大鱼大肉吃腻了难得吃点新鲜,他倒也还记得,只是这时候怎么看也不像心平气和地吃饭的时候,他苦笑了一声:“我还当我得过来陪你喝闷酒呢。”

“你几时见我喝过闷酒。”林沫指指里头,“看见那孩子没有,待会儿一觉醒来,总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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