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5页)
又说:“我看你不行,你还是乘早儿回你的家里去吧!你在家里爱欺负谁就欺负谁,出外那可不行。再说此后我还不定要遇著甚么危难,受甚么艰苦,你跟著我哪里受得了!”
猴儿手听李慕白这样说著他,他裹著被,皱著眉,一声也不言语。
窗外的雨依然那么愁闷地响著,李慕白又想起去岁秋间,自己卧病在北京法明寺,凉风苦雨,孟思昭在旁服侍自已的光景。
咳!光阴真快,今又是一年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这时店伙把油布买来,李慕白就用剑裁成两幅,一幅包裹衣服,一幅包裹那点穴的秘图。
到晚间店家已将衣服烤干。李慕白换上,身体才觉著舒服一些。猴儿手却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他更是浑身发烧起不来了。
李慕白就亲自打著雨伞,到镇上的熟药铺里买些药,给猴儿手服下去。
如此一连就是五日,雨虽停止了,可是猴儿手的病还没有好,还是不能动身。又因这店房里的人很是杂乱,李慕白不敢打开那点穴的图籍去研究。
闷坐在屋中,十分苦恼,未免又勾起他往日的愁恨。并对于自己的叔父婶母、德啸峰、俞秀莲、杨丽芳小姑娘,这些人全都不胜的挂念。更想到南宫家乡和北京城内,恐怕自己今生是不能回去了,这些人也都不易再见面了吧!
又过了三四日,猴儿手方才病好,但这孩子彷佛怕了李慕白。觉得跟李慕白走路,吃的苦太大,并且管束得他一点脾气也不敢发,所以他永久是皱著眉,撅著嘴。
这时外面的天气也晴了,但是秋风甚紧,非穿夹衣不可。
李慕白身上穿著干燥的夹衣,把那点穴的秘图用油布裹在怀内,并在衣外用一条带子系紧。然后就向猴儿手说:“现在你收拾行李,咱们要走了。”
猴儿手答应一声,就动手去捆皮箱,备马。
李慕白就向店家询问路径,原来这已是芜湖地方,若到码头去趁江船,两日就可到池州。
李慕白遂托店家找来了一只江船,付清店账,就与猴儿手牵马离了镇店,到江边码头上了船。一到了船上,李慕白就不由皱眉。
原来下了几天雨,商人都淹留了些日,把货物也全积屋住了,如今天一放晴,都拚命的搭船运货,小小的舱内坐满了人。
谈话声,早烟气味充塞满了,船板上也堆著大包裹、麻袋等等,几无隙地。好容易才剩出地方安放李慕白这两匹马,可是旁边的人还不住地抱怨,都说:“你骑著马吗,可偏走水路。”
并用江南的话骂著。
猴儿手听了就生气,就要上前打架,李慕白却拦住他,说:“你要再惹事,我可把你扔在水里了!”
猴儿手低头看著那波涛浩荡的江水,就不禁害怕,并且觉得头晕,他说:“师父你若把我扔在水里,我可非死不可!”
李慕白笑道:“你是分水犀牛的儿子,怎会不谙水性!”
猴儿手摇头说:“我爸爸虽是分水犀牛,可是我见著水就头晕,在家里我不敢到淮水边去玩,我就怕陶小个子报仇,他能把我扔在水里!”
李慕白又笑了笑,说:“这样说,你还是不应当到江南来,你父亲那水面上的事业你也作不了。”
猴儿手皱了皱眉,又问:“师父,你会水不会?”
李慕白说:“我自幼便在江南居住,五六岁时就在鄱阳潮畔玩耍,如何不会水?只是多年没有练习罢了!”说时他望著水手们解缆散锚,船只就悠悠地向西驶去。
现在正当秋令,吹的是西风,往上游又是逆著波浪走,所以走得十分迟缓,并且晃晃悠悠。不但猴儿手晕得难受,连李慕白都觉得有些站不住,二人就坐在船头,望著茫茫江水,以及远处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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