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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沐也想吃穆青染下筷子的那道菜,但爛人半天不把筷子挪開。

她行動快於腦子,在穆青染腰上戳了一下。

穆青染猝不及防,又被戳中痒痒肉,身子歪了一下,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

禾沐眼疾手快撈了一把。

穆青染感覺到腰間貼上一隻手,有力而溫暖。

禾沐的手沒有多停留,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想碰瓷?」

穆青染反問:「為什麼攻擊我?」

她其實更想問,為什麼要拿她跟冉明君作比較。

「我要吃菜,你擋著我了。」禾沐說。

穆青染:「你可以告訴我,我夾給你。」

禾沐沉默半晌,「你吃錯藥了?」

穆青染垂眸,不再說話,從翻滾的壽喜鍋里夾了一片肉,戳進生雞蛋碗裡。

禾沐看穆青染的動作,不像是在吃東西,而像是在掏鳥窩。

穆青染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大,是不是真的要到更年期了,還是要到經期了?

想到這裡,不自覺開始推算日子。

……算這個幹什麼!

禾沐又掐了一把大腿,但這回掐的不是自己的,而是穆青染的。

穆青染吃痛,薄唇微張,看向禾沐,一臉見鬼的表情——跟她很不搭的表情。

禾沐迎上穆青染的視線,滿眼無辜,黑漉漉的眼珠子在燈光映射下泛出點點碎光。

穆青染呼吸一滯,挪開目光,忘記去計較剛剛的事。

冉明君注意到對面禾總的小動作,唇角不自覺彎起,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帝都-

禾謹舟走進tz畫廊,名字取了顧啟堂的字母縮寫「t」和禾謹舟的「z」,落成之時,被媒體引為一段佳話。

顧啟堂和一個高挑精幹的女人站在一幅油畫前,交談著什麼。

這是顧啟堂的經紀人,安沙,有1/4的德國人血統,是個嚴謹的人。

眼窩深邃,鼻樑高挺,跟禾謹舟這樣的古典美人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類型。

禾謹舟遠遠看到兩人挨得極近的背影,沒有出聲,直到還剩幾步的距離,才喚道:「老顧。」

顧啟堂回頭,掛上笑意。

眼角幾絲不明顯的皺紋,為這張臉增添些許儒雅的氣質。

「禾總。」安沙頷首,跟禾謹舟打招呼。

禾謹舟回道:「最近辛苦了。」

安沙微笑著搖搖頭。

顧啟堂道:「老禾你今天很準時啊。」

禾謹舟語氣無奈:「這話聽起來可不像誇人的。」

「禾總,我就先走了。」安沙說。

「嗯。」禾謹舟點一下頭。

「那我們也走吧。」顧啟堂將搭在胳膊上的灰色羊絨大衣穿到身上。

兩個人一起走出畫廊,坐上一輛香檳色賓利。

禾謹舟合著眼睛,指尖輕揉太陽穴。

顧啟堂關心道:「老禾,工作重要,身體也一樣重要,偶爾也要放鬆一下。」

禾謹舟輕輕嘆出一聲鼻息,仍是安靜地閉目養神。

車走到半途,司機接到一個電話,交談幾句。

掛斷後,對禾謹舟說:「禾總,工廠那邊,出了點問題。」

禾謹舟這才睜開眼,轉頭,「老顧,把你送到,我先去處理點事情。」

顧啟堂嘆口氣,「工作重要。」

他知道禾謹舟哪怕現在人躺在醫院,只要公司有事,她能起來也一定會起來。

一頓晚飯,無足輕重。

賓利停在一個私房菜館外。

入內,曲徑清幽,湖裡飄著人工的荷花燈,樣子極其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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