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5页)

听周围的水管一阵刺耳的绽裂声,水注穿破了厚实的管壁,射出刀剑一般锐利的水剑。

本来想这就足以阻止身为人类的桃惜。但忌离才来得及退到阶梯口,桃惜的身影竟如瞬间移动一般,蓦地出现在水注另一端。

忌离吃了一惊,还来不及闪避,只觉颊上一疼,原子笔已然划过他的脸颊,在眼角下方划出一道食指长的伤痕。

鲜血缓缓淌下忌离眼角,刹那间时空也像静止一般,连周围喧嚣的人声也消失了。

忌离看见那个少女背对著他,在水管上缓缓站直了身躯,然後回过了头,泛著蓝光的双眸俯视著身後的忌离。

忌离瞪大了眼睛,看著少女缓缓扬起的唇角。

『终於……终於能够和你见面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重叠上全然陌生的面容。忌离感觉自己的意识,也从熟悉的场域里,逐渐被带走、拉离,回到那个总是充满人类与嘈杂的大宅院里。婴儿的哭声、仆从的嘲弄声,满脑肥肠的达官贵人,还有在最後一刻,终究选择背弃他的那个人……

还有眼前,那个本该在井底淹死、现在却对著他微笑的少女。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吗……当初你,非得把我杀死不可的原因?』

忌离看著慢慢朝他喉口递来的原子笔,彷佛当年隐没在井水中,少女苍白而无助的指尖,只觉得後颈上的莲印又灼烧起来,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还要炽热、还要刺痛著他。

他从未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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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後悔、无从後悔……同时也不想後悔。

然而忌离此刻,面对逐渐朝他逼近的笔尖,生平头一次,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

「啊……啊啊……」

他彷佛回到那个当年从鱼缸里破水而出,什麽都不熟悉的雏妖。然後用人类的声带所能发出最原始的嗓音,声嘶力竭地叫出来:

「啊、啊啊啊啊——!」

***

秉烛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看著体育馆另一头窜起的乌云。

他其实连续失眠了好几天,刚才竟陵在和知诚对打时,秉烛就差点睡过去。

至於失眠的原因,不可不归功於他那位残暴又小心眼的师傅,阎魔。

这男人虽然主动说要结束师徒关系,却在要回神山的前一天把他叫到跟前,说是要教给他最後一件事。

本来秉烛还以为他是要传授自己什麽不世功法之类的,但阎魔却只是把一张像是纸符的东西,交到他手里。

『把这东西放进那只云螭的贴身衣物里。』阎魔对他说。

『贴身衣物?』秉烛怔了怔。

『嗯,小久跟我说了,你负责那间土地庙的所有家事不是吗?包括衣物盥洗什麽的,把这个纸人放进那只云螭的内衣里侧之类,对你而言应该轻而易举。』

秉烛当时迟疑地看著那张形貌奇怪的纸符人偶。

『这个……不会对忌离哥有害吧?』他问。深怕阎魔下一秒会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因为他家师傅从不允许学生问多馀的问题。

但阎魔这会儿却异常和善,像个保险推销员那样循循善诱。

『放心,就像我上回跟你说的,只是防止逃犯把他劫走,所做的合理监控行为罢了。』

秉烛没有办法,毕竟师命不可违,想来忌离的本领一向高强,一张纸对他也不会有什麽大害,就趁著收忌离兜档布的时候,把那张纸符藏进了他的跨下夹层。

顒衍还在大雨里狂奔著,秉烛忙跟上他的脚步。每次只要遇到和学生相关的事,这个男人似乎就特别拚命,明明平常的体术和脚程都不值一哂的。

他望著远方宽阔的背影,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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