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部分 (第2/5页)

方子。”

性德声音低沉,仅咫尺可闻。

农以归一咬牙:“公子,我是大夫,不是杀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性德神色淡漠:“当初你给我开的药方,就不伤天害理吗?”

农以归惨白着脸,颤声道:“我那是为求脱身,不得不为,若无缘无故,加害旁人,于心何忍?”

性德连正眼也没有看农以归一眼,只淡淡道:“两百年前,绝世神医文仲景的医书、笔记,以及炼药方子。”

农以归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挣扎着道:“公子,医米是用来救人的……”

性德依旧没有动容,只淡然继续道:“给病人剖心开脑,切割坏死脏器,为之续命的秘法。”

农以归全身都颤抖起来:“我答应你。”

性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世间何尝有永不动摇的义士、永不更改的正直,所差的,不过是没有到达他们的底线罢了。

他没有去看农以归痛苦的眼神,他知道,农以归会怨恨、会悲愤。明明他可以利用在场所有奉他若神明的人,以武力逼迫农以归不得不从,却偏偏要用利益来诱惑农以归放弃坚持。

若是被武力所迫,农以归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无可奈何,这不是出自本心,而现在,农以归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与卑劣。

人类最爱这般自欺欺人,总是不肯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而他,不认为自己有帮助别人,去隐瞒天性,继续自欺的义务。

他只是需要力量,无需在乎别人的心情。

他需要力量。需要支持,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所使用的方法是否已经给了这些门派将来过份强大的力量,是否已经破坏了江湖力量和官府力量之间的平衡,是否会改变整个秦国武林,他只在乎,他在需要时,可以得到多少人手、多少力量,仅此而已。

卫孤辰,棋子早已布下,而发动的时机,从来由我之心。

“是我的错。”

面对所有试图继续说服卫孤辰的人,余伯平平静地说:“是我当初判断错误,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当时秦何伤杀戮无尽,我们无数名将良臣,死在他手中,不管派出去多少干练人手,去民间挑起民愤,激大家举起义旗,最终都会被他屠杀殆尽,我们的精英,也死伤无数。总以为秦何伤不死,我们永远没有机会在战场上得胜,永远没有办法让被吓破胆的百姓追随我们的大旗;总以为,一个长在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的小皇帝既不知政,也不知兵,无论如何也比秦何伤好对付,所以才支持主上,暗助宁昭,借宁昭之手,杀了秦何伤。却没有想到,宁昭比秦何伤还厉害百倍。他劝农助耕,促商怜民,几年间,竟把国家治理得如此安乐繁盛,致使民心归向,不再复忆旧朝,更有这等惊世手段,让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空子可钻,事到如今,皆我之罪,你们不该怪责主上。”

“到现在,我也不认为杀秦何伤是错。”卫孤辰朗声道:“他不死,的确国无宁日,百姓受尽折磨,怀思旧朝,人心可用。但是以他的杀戮之惨重,治国之拙劣,这些年之间,只怕大半个国家的百姓都被他杀光了,一小半没被杀死的人,也都穷死、饿死、苦死了。一个没有百姓的君王,做来何用;一个荒败至无人可以生存的国土,夺来何用。”

余伯平不错眼地看着他,听他明朗的声音,看他脸上那从容安定,却夺目如宝剑锋芒的光华,竟觉一阵羞惭,垂下眼来,不能再说什么。

“宁昭既是心腹大患,那除了他就是了。”卫孤辰淡淡说来,语气轻淡地像在谈论摘一朵花、翻一本书那么简单。

诸人皆是大惊:“主上!”

“明日,我去秦宫一趟。”卫孤辰还是平淡得像是说要到张三家串串门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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