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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劍遠就像是一個怎麼也解不開的謎,一個怎麼也破不了的案子。但陸川柏還是覺得不夠,他還沒有了解他,任劍遠怎麼就死了呢?
天冷了,京都一直在下雪,酒液結成冰渣把飛魚服凍得硬邦邦的,扎在人身上應該是疼的,但陸川柏感覺不到疼。
走在路上的時候會遇到部下和認識的人,他們一臉驚訝,道:「陸總旗,這是怎麼了?」
那人又看陸川柏沒有回答,道:「快拿件乾淨衣裳來。」
陸川柏攘開他,道:「滾。」
那人大約是認識陸川柏的父親,他還想再說,卻被陸川柏冰冷的目光嚇住了,「滾。」陸川柏又重複道。
陸川柏在京都走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兒,他路過了餛飩鋪,老闆娘被他嚇了一跳,抖抖索索的端了一碗餛飩上來。
陸川柏被蒸騰而來的熱氣撲了一臉,透過蒸汽他還記得任劍遠的樣子,任劍遠總是托著腮看著他,像是一個總是在打壞主意的小狐狸。現在,他的小狐狸死了。
餛飩太燙了,燙得他眼淚都出來了,他只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
陸川柏走了很久,終於走到了太子府。
任劍遠沒有做完的事,他來。
第136章 活路
周衡在尋找一條活路, 他要逼宮, 但不能像是燕王一樣草率, 他只有一次機會,成王敗寇就只看這一次, 他必須小心謹慎。
周衡的面前是京都的輿圖, 他和胡以侃在商議如何繞過樓天道攻下皇城。天子受命於天,樓天道的權勢來自於永樂帝, 剷除了永樂帝樓天道將沒有立身之本,這是唯一破局的方法。
他們孤注一擲, 沒有人能確定是否成功, 前路一片茫然。
太子府近幾日很忙,站在太子這一邊的大臣齊聚於此, 尋找可以剷除樓天道的方法。但人也不是很多,畢竟這是真要跟樓天道明目張胆作對,留下的大臣大多都是三品以下的小官。右相陳懷宏沒有來, 卻派了陳婠婠前來。
陳婠婠是這個屋內唯一的女人, 卻沒有絲毫不自在的地方,她坐在周衡身側的時候很引人注目, 他們只要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璧人。
丞相府那邊沒法出兵,但陳婠婠卻藉助了自家姨娘的力量, 武林上會來一支百人小隊, 人雖少但功夫都不弱。陳婠婠在京都有自己的部署,京都大街小巷都有陳婠婠的「眼睛」,大小事她都清楚, 有時候會給周衡帶來不一樣的思路。
但這些零零碎碎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還是不夠,和樓天道相比差的太遠。
就在周衡一籌莫展的時候,陸川柏來了。
陸川柏一路闖進太子府,小廝還在通報他就闖進了太子的書房,當時周衡書房裡的人都被陸川柏的樣子嚇到了。
周衡看到了陸川柏的狼狽樣子,陸川柏身上的飛魚服沾滿了血污泥土和冰渣,冰渣在溫暖的太子府開始融化,雪泥一點點的從他身上跌落下來,認識陸川柏這麼多年,還未見過他這樣。
周衡從陸川柏的表情中明白了雙刀會全軍覆沒的結局。
周衡親自把陸川柏扶起來,對下人道:「拿條毯子。」
陸川柏卻打掉周衡的手,對太子爺談不上尊重,陸川柏抬起頭,聲音啞得厲害,道:「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一旁的小廝正要給陸總旗毯子,卻被周衡攔住了,周衡聽聞這句指責眉頭都沒抖一下。周衡親自接過乾淨的毯子,他接近陸川柏的時候,對方朝後躲了一下,眼底還有點厭惡。在陸川柏眼裡這是一個頗有心計的男人,如果這一切都是周衡的策劃也能說得通。
周衡並不惱怒,世人怕他才好。周衡站了一會兒,直到陸川柏又問:「我跟任劍遠是不是你的一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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