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全子的太监跪在那里秫秫发抖,纳闷自己今日怎么如此晦气,犯了天威。

“起来吧小全子,锁紧宫门,留值班太监在门口看着,别人都叫下去歇息吧。”我把暖炉里的炭火都拨了下,盖子下的夹层取出了檀香,放上了我喜欢的百合香包。

他胆战心惊地看了眼自打进门后就没变过姿势的主子,见他蜡人一般,慢慢起身,对我打了个千儿,退下了。

拿着熏得香香的软棉布里衬白裘皮边锦缎便袍,换下了他被融化了的雪水浸湿的杏黄色的端褂和衮服。摸摸他手,已冻得发冰,我赶紧用温水把他脸和手细细搽了一遍,把他拉到床上躺下,放好帐帘,掖平了被角。这就准备退下,离开这个一直发呆的蜡人。

“姑姑别走,”咦?他活过来了。他慌乱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恐惧。

“你,你也要离开烨儿吗?你也不要我了吗?”

“谁说我要走了,姑姑不走,不是答应你的么,要陪你一辈子,我的主子。”我笑着安慰受惊的他,靠在塌上搓着他泛冷的手。

“为什么他连自己得儿子都不要了呢?什么江山社稷,天伦人常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吗?”他发愣了会儿,突然,那冰冰的脸凑进我怀里恨恨地说道。

“皇祖母说他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封她为皇后了么?为什么他还是要随着那女人走!!!姑姑,女人……真是祸水吗?”眼睛发红地睇着我,就是一直克制不掉下泪来!

“女人不是祸水,姑姑也是女人啊。”我抗议。这小子,难不成因为这个埋下了恨女人的种子。

“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女人……你是烨儿的姑姑,只是烨儿一个人的。”他咬着牙似在宣告。

我心疼地看着他,还是个孩子啊……不知道这一整天他在养心殿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我的心能感受他现在的悲痛。

清宫祖制,为了防止后妃影响皇子涉政,皇子自从断奶以后均交给奶妈,嬷嬷抚养。这个孩子自打2岁为了避“痘”(也就是天花)就被抱出宫外由奶妈孙氏抚养长大,直到5岁出痘后才允许进宫读书,所以他自小非常孤独,见一下自己的父母亲都得在生日,节庆等个别日子。其实他的内心强烈地渴望父母的爱,有时候说梦话都叫着阿玛、额娘。

宫女香兰告诉我玄烨六岁时在他父亲寿辰前写了100个不同寿字的百寿图,练习了几百张纸准备了半年。终于……在顺治生日的时候献上,蒙得他父皇随口表扬了一句,这孩子高兴了好几日,还赐给身边所有人礼物,香兰给我看过她那时候从她小主子手里得到的一个双面绣的香包。

我抱着他,缓缓拍着他的背……嘴里喃喃说着我都不知道内容的安慰话语。

颈子突然感到湿润,低头瞅见他那默默哭泣的红眼。

“他只喜欢过四阿哥,姑姑。”

“没关系,管他是谁,姑姑也就只喜欢你一个。”我轻拍着他脸。

他说的四阿哥……那个董鄂妃生的皇子么,记得那个凝聚了他皇帝父亲所有宠爱的孩子,有那福气可没那福命,早殇的皇子。

“他以前表扬过我一次。还说我书法不错,颇有祖风。”

“恩……”我叹息。

“他……他走了,姑姑。”

“你说皇上死……那个……大行了?”他瞪我一眼,我大着舌头挤出“大行”两个字。

“不是薨了……是走了,姑姑。”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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