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3/5页)

也只是切入了这石中几寸而已!”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最后终于冷若冰霜:“如果连砍开这已经千年不曾移动过的石头也做不到,若是对敌时,如何能切中对方挥舞的利器!”

双手早已不再剧痛,只能感觉到燃烧一般的灼热和在骨缝中流窜的麻痒。跪倒在地,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像是别人的一样,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老师,我……实在是不行了,求您了……”眼泪又淌了下来,而我连举起手擦拭脸颊的力气都没有:“不要,我太累了,我做不到……”

破空的风声在我的头上凛冽的响起,我向侧面滚开,三枚斩玉刀插入了我刚才跪倒的地方,深入土中。

肩膀上苍白一线,在我静了一刻后,皮肉才翻卷开来,又过了一刻,殷红的血急急的冲了出来,顺着我的手臂滴了下去。但是这痛远远比不上我的震惊——颈后,尖锐的利刃已经逼到了皮肤上,我可以感觉到血液正顺着我的脖子流到胸前。

“你在求饶吗,荀子。”刀锋退开了,可是那声音却追着我试图逃离的意识,一再的让我清醒着,接受那些必须接受的事情。

“拾起你的刀!”

“在战场之上,尚未打倒敌人之前,没有时间让你考虑累不累!”

“这斩玉刀本就无法与硬物长时间抗衡,必须连续切中一处方可切断对方的兵刃!”

“拿起你的刀!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握紧它!”

“今日若无法砍开这磐石,他日你就会因此丧命!”

“出刀!”

数度模糊的意识被这一句一句的呼唤吊在崩溃与清醒之间,我几乎不记得那些事情——那些我是如何被严酷的训练成了属的日子。

我记得的,只是在做到了老师的要求之后,她在夜里抱着我彻夜落泪的回忆……我都知道,只是在装睡。

还有,一直鸣响着的,宛若哀泣的琴声。

夜羽在我的心底震荡着,如果它可以哭泣,流下的泪已经蜿蜒成了一江水。

“停手!”

身后的混乱停下了,我能听见把什么丢在地上的声音,和他们克制的喘息。

“你,叫什么名字?”

许久,才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哽咽着回答:“我叫……叫伶……”

“给她换回乐馆的衣服,让她将那匣子书搬到我屋子里来。”

“代师范,您……要留下她?”

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向二重门里走去

;。;;;

………【失窃】………

入了八月,长安城终于从酷暑的闷热中摆脱出来。

因为上次在西市的事情,一时间那些耽于游乐,追捧奇人异事的民众又盯上了在市井的传闻中越发奇异的琵琶美人,一路寻访着就查出了我所在的南曲伎乐馆。来订过府宴乐的车子从伎乐馆开了门便络绎不绝,都点了名的要请善琵琶的伎乐。有些甚至直说——单请那日轰动了西市的琴师,姥推说不知,替我将他们尽数挡回。

未几日,几匹上等的绫绡被送到了乐馆中,帖子上只写了“堕天”二字,我展开看了,其中再无一字,那签纸上淡淡的蒙了一层暖色,托在掌心,隐约的就有酒香袭来。

笔迹是鹏的,思量再三,我将那纸举起来对着日光,一照之下,透出的竟然是用极细的笔锋画出的一树梅花。

“呀,这是什么?”跪坐在案前的绿衣女孩放下了卷起来的衣料,将手探入另外的一匹绫绡中:“真的有东西在下面……啊,是个扁壶!”

那梅花是沾了紫酒所画,我将那签纸合在掌心,为了这心照不宣浅笑。

“荀姐姐,里面哗啦哗啦的,肯定是酒呢。”

苦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