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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這才抽出了鉤子,迎著蟲群做了幾個揮閃。尖銳的彎鉤刀刃反射寒光,滿屋的飛蟲竟倏忽間全部飄飄忽忽地落在了地上。飛蟲的屍體紛紛揚揚,就連落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猶如在極小的一塊地面上落下了一小堆黑色的雪花。

白芨愣了一下,瞬間退後了數步。

他有這樣的身手……為什麼,她剛才能夠那般順利地給他種下生死蠱?

在此之前,他為什麼沒有揮鉤?

分明已經順利地給刺心鉤下了蠱,白芨卻前所未有地不安了起來。

自打出生起,白芨便身懷母蠱,是世間僅有的兩個能夠煉蠱的人之一。她雖然並不會害人,卻確實有一萬種能夠害人的方式。因而,她此生還從未體會過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

——絕對贏不了面前的這個人的感覺,絕對會任由此人宰割的感覺。

可是,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的。面前的人明明已經中了生死蠱。從他中蠱的那一剎那起,他就絕不可能傷害到她了。

一時間,白芨的心態和現實產生了奇異的落差。

心態上,白芨已經凌厲了視線,即使贏不了面前的人,也絕不會放棄。

可是,現實中,面前的人分明已經被種下了生死蠱,好像根本就是……本來就已經輸給她了……?

白芨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落差。

因為刺心鉤真的太強大了,卻莫名其妙地輸給了她。

可白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對於不明白的事,白芨向來都是直接詢問的。於是,她對刺心鉤一笑,直接開口,大大方方地詢問道:「你為什麼不躲?」

刺心鉤低著頭,看著地上那堆飛蟲的屍體。微微沉默了片刻,他開口,沉聲道:「若不躲開這個,再被你下鎮心蠱,可能無法追上。」

……

他這個回答。很微妙。

他講話的前提,居然不是他應該躲,而是他不應該躲……

好像,他本來就不應該躲開她下的蠱似的。

見她沒有說話,刺心鉤頓了頓,又道:「不殺死它們,它們很難力竭,我不好講話。」又停頓了下,「抱歉。」

所以,他不光覺得自己不應該躲,還為殺死了她的蠱蟲而開口道了歉……嗎?

白芨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兩人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刺心鉤第三次開了口,道:「你……」他微微頓了頓,「別生氣了。」

刺心鉤不知道要如何平息白芨的怒火。

在刺心鉤看來,自從兩個月前在馬車上的那個夜晚,白芨生了氣,此後就好像再也沒有好轉過。所以,刺心鉤不再碰觸她,不再惹怒她,等她消氣。實際上,她曾願意與他說話,還要他給她打水,他以為她已經不再生氣了。

她卻在第二日的晚上,把鎮心蠱下到了他的身上,解開了生死蠱,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聯繫,然後不告而別。

刺心鉤垂下眼睛,抿緊了嘴唇。

白芨看著刺心鉤,終於確定了什麼。

啊……居然是第二種情況。最麻煩的那種情況。

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是那種,能夠容忍她先下蠱奴役,後不告而別的感情。

……怎麼會這樣呢。她寧願他暴怒著來找她。

白芨低下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過了一會兒,她總算抬起頭,看著刺心鉤。

然後,她開了口。

「刺心鉤,」不再帶著笑意,白芨仰著頭,看著刺心鉤,神色極其認真,道,「你是不是……喜歡我。」頓了頓,「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那是一層她從未捅破過的窗戶紙。如今,她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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