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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種失而復得的狂喜……商陸強忍著心中的激動,乾咳了一聲問:「你去了好久。」
「我剛有點兒迷路……」蒲薤白朝商陸尷尬地笑了笑,「第一次見這麼複雜的車站。」
「我還給你打電話了呢。」
「啊,」蒲薤白濕著手掏出手機,「抱歉我開著靜音。」
「哈哈,沒事,我知道要怎麼去酒店了,先去check吧,把行李放下之後我們去尋覓一下晚飯。」商陸拉住蒲薤白的手腕,故意和他靠近了些。
「說起來,你要不要教我兩句日語啊,日常用語什麼的。」蒲薤白也沒有拒絕和商陸在公共場合貼得這麼近,畢竟剛剛在他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的那一刻,慌張感完全不亞於上次去德國在荒郊野嶺被趕下公交。哪怕這個地方周圍全都是人,但全都是些無法交流的人,那種感覺甚至不如一個人都沒有。
「打招呼之類的?你好、早上好那種嗎?」商陸有點兒不理解為什麼這種時候蒲薤白提議要學日語。
「啊,不,比如說廁所在哪兒之類的……」
「哈哈,就算是你會說,聽不懂對方的回答也沒意義吧。」
「很……很有道理。」蒲薤白髮愁地皺起眉,「那我是不是從零開始學日語比較好?」
「幹嘛突然這麼積極啊,不是有我在嗎,我可以當你的翻譯。」
「但你剛剛就不在啊,你一直在看手機。」蒲薤白賭氣一樣地反駁著。
商陸一愣,停住步子,回過頭看著蒲薤白鼓著嘴委屈的模樣,自責的情緒瞬間蓋過一切。可能是這種強烈的自責感讓商陸的表情也跟著變得難過起來,蒲薤白在看到對方那個表情之後也跟著自責起來,兩個人安靜地對視了一陣,周圍喧囂就像與他們毫無關係。
最後是蒲薤白第一個打破僵局的,他毫無徵兆地笑了一聲,這個笑聲逐漸變得誇張,直至發展為彎腰大笑。
「怎麼了啊,怎麼又突然笑了……」商陸也被感染得說話語氣裡帶著笑意,雖然他完全不懂現在的笑點在哪兒。
兩個人其實已經走到了站外,但因為沉浸於無須有的自責,導致誰都沒有好好看城市風景。不過好在伴隨著蒲薤白這一大笑,他們腦子裡緊繃的神經線終於有了鬆弛的跡象。
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出遠門,在一個對兩個人來說都算是不同程度的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其中一人對於這個地方的語言一竅不通,於是另外一人就潛意識裡肩負起巨大責任,但他們各自有分別懷揣著不安與激動,就連情緒上都沒辦法共鳴,所以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正經地交流過一次。
仿佛只要不去戳穿心裡所想,那麼他們就還能像往常一樣,以最冷靜的姿態面對彼此。
但誰能想得到呢,這種各自隱忍的結局居然是雙方都開始動搖,既然如此何必忍著呢?蒲薤白想到臨行前司半夏反反覆覆囑咐自己的那句「不開心了就跟商陸正面剛」,然後抬起頭跟商陸表達出「我很委屈」的情緒,而商陸的反應也讓他感到很意外。
看來在緊張的不只有他一個人,商陸似乎也在緊張著什麼,明明都那麼緊張,兩個人卻要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實在是太傻了。
蒲薤白笑得肚子發酸,這才有點收斂的跡象,他昂起頭看了看站外的風景,只是稍稍觀望了一下而已,就被這藍天下的城市所震撼。
這些高樓沒有給他絲毫的壓迫感,反而把他的心情帶動得澎湃起來,高樓的玻璃上映著藍天白雲,和磚紅色的東京站形成溫和的映襯,保留著一種絕妙的藝術感。
蒲薤白朝站前的稍稍空曠一點的廣場跑去,旋轉著欣賞著全景,最後朝商陸揮著手:「商陸!」
那興奮的樣子讓商陸的心情瞬間轉晴,他也開心地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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