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5页)
范围了。”我安慰她说。此刻,我们已来到了楼梯平台上,向左转然后沿着北廊直走,便是埃及第四展览室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传出一阵刺耳的响声。接着里维斯踮着脚尖走了出来,边走边抬起手打招呼:“轻点儿,我们正在拍照呢!”
馆员提着油灯走了,我们跟着里维斯进了那个房间。房间里光线很暗,除了门口,房间的其余部分都被黑暗包围着。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除了里维斯,我看见房间里还有三个人:正拿着手表坐在那儿的是桑戴克;一个灰发绅士,想必是诺巴瑞博士;在较远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身影,无法辨识,我想大概是彼得。房间一头放置着我在办公室见过的那两个大浅盘,现在已经安装在支架上了,分别连着一条接着水桶的排水管。房间另一头耸立着那座巨大的、类似绞刑台的东西——我突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绞刑台——在它顶端的交叉木条上固定着一个无底的大玻璃水盆,里头是一只亮着诡异绿光的球状玻璃灯,中心微微泛着一丝红光。
我恍然大悟,很显然他们正在进行X光拍照,刚才那“轰”的一声应该是断电器的声响。他们在照些什么呢?我眯起眼睛,细瞧着阴暗的“绞刑台”底部,想看个究竟。我依稀看见灯球底下的地板上躺着个长长的物体,却无法辨识那是什么。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木乃伊这么复杂的物体来做实验。”诺巴瑞博士提问解答了我的疑惑,“为什么不选简单点的,容易操作的,好比棺木或者木头人像之类的?”
“你说得没错,不过像木乃伊这种复杂的物体也有它的优点。”桑戴克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进一步解释他为什么要选择木乃伊,转而又把话题投向了露丝,“你的父亲怎么样了,伯林汉小姐?”
“他身体不太好。”露丝说,“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由我单独来赴约比较妥当。海尔·立德波根到英国访问时曾经在我家住过一阵子,我和他很熟。”
“那就好,希望我没有给你添麻烦。”诺巴瑞博士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根据海尔·立德波根的描述,我觉得那位乖僻的英国朋友,也就是名字长得让人记不起来的老头,很可能就是你的伯父。”
“我绝不会用‘乖僻’二字来形容我的伯父。”露丝强调说。
“当然!”诺巴瑞像是说错了什么似的,赶紧迎合道,“先不说这个吧,你先看看那封信再下定论……博士,进行实验的时候我们不该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对吧?”
“最好等结束了再说,我马上就要熄灯了。”说完,桑戴克喊了一声,“切断电源,彼得!”
随着灯球的绿光熄灭,刺耳的断电器的鸣叫声也戛然而止了,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不久,一团鲜橘色的灯光在一个木头浅盘上亮了起来。这时桑戴克和诺巴瑞走到木乃伊面前,将它轻轻抬起,彼得从下面抽出了一个黑色大信封。
一群人全都围了过去。彼得仿佛是在扮演神秘仪式的大祭司,从黑色信封里抽出一张巨大的溴素纸,轻轻放在了浅盘上,接着拿起一支在水桶里浸过了的大刷子将它打湿。
“一般这步骤都是用金属板完成的。”诺巴瑞博士有些疑惑。
“通常来说是这样,可是我们找不到六尺长的金属板,所以我用特殊纸张做了相同尺寸的替代品。”桑戴克解释道。
看冲洗照片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看着金属板或照相纸的空白部分逐渐浮现出影像,那种感觉很奇妙。而X光照片又不同于一般照片,会显现出我们经常见得到的影像,X光照片呈现的影像往往是我们前所未见的部分。所以,当彼得将显影剂倒在已经沾湿的照相纸上时,我们全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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