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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于吉眉头紧皱,雪白的眉毛都绞在了一起,“若是钧天之主,则必有四象共迎之,为何只有东方苍龙七宿有所异动?如此似是而非,诡谲异常之天象,实是老朽平生所罕见,奇哉怪也!”
许璟思索一阵,迟疑道,“或许并非应在此子身上,也未可知?”
于吉深思片刻,道,“自建宁二年始,青蜺堕殿、地震海啸、雌鸡化雄,种种不祥,皆主社稷倾覆、天下大乱之兆,如今星宿又显异象,恐怕天变将顷刻而至,我等可以浪费的时间不多了啊。”
许璟心道,既如此,那人来游说于你之时,又为何婉拒?说起来你们还有同门之谊呢。
正想着,许璟忽然发现于吉已经目视自己,只见于吉笑道,“公浩,我知你此时所想。我那位师弟,或许是开辟乱世序幕之人,却必然不会是这乱世中的主宰。正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但那射鹿之人,却不是我那师弟。我是否言中,数年之内,便有分解。”
许璟拱手为礼,道,“多谢于老解惑。”
于吉微微点头,面色一正,扬手向后一挥,只听得轰然一声,安置于神木树荫之下的那口铜棺人立而起,于吉脚下一点,身体如飞絮一般离地,飘飞至铜棺顶上,左手一掌击下,巨响震动耳膜,犹如巨木锤击铜钟一般!
厚达三十多公分的纯铜棺盖,应声被击飞!
许璟侧身避开了纯铜的巨大棺盖,显然,许璟对于铜棺中的东西十分忌惮,足足退开五步,才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朝已经开启的铜棺中望去。
但见铜棺内黑气弥漫,一时间看不清内装了何物,其中似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缭绕的黑气之间若隐若现。
于吉站立于铜棺之顶,身躯如青松般伫立,青袍白须,皆迎风而动,袖袍随风扬起之时,露出于吉的一对手臂:右臂皮肤白如晨雪,手指纤长如玉,犹如娇生惯养的小儿女之手臂,而刚才一掌击飞了厚重之极的纯铜棺盖的左臂,则在月色下反射着熠熠青光,精钢的手指不住张合,白色的蒸汽化为淡淡的白雾升起,金属磨擦之声也随之发出——竟是一只蒸汽义肢,钢铁铸就的蒸汽义肢通身被涂成淡青色,墨色的道藏真言如苍蛟般缠纹在金属表面。
许璟的视线像是被锁在了铜棺之内的可怕物事上,“天罗躯?”,许璟问道。
没有疑问的语气,只是再确认一遍。
“天罗躯。”于吉沉声回道。
虽然明知铜棺中的天罗躯现在乃是一件死物,但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还是给人以巨大的压力,仿佛那可怕的物事只是浅睡棺中,随时会想最凶残的猛兽一样暴起噬人!
饶是许璟也曾快意恩仇、杀人如麻,依然觉得铜棺中煞气四溢,以许璟的直觉,此气霸道无匹、且重杀伐,实在是凶险猛烈至极。
许璟不语,半晌才收回目光,额头上隐有汗滴,口里却道了声,“好。”
于吉点头。
“吉时已到,开始吧。”
第五章 追猎
骄阳如火,晃眼的日光从天穹直射而下,山峦之间热浪滚滚,刺耳的蝉鸣更叫人烦躁,几声鸟啼从远处传来,鸟儿也像是被热晕了似得,显得有气无力。
岁月如梭,眨眼已是三年之后。
光和六年,六月十三。吴郡,西迹山。
五黄六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烈阳,无风,热浪翻涌。
所谓吴牛喘月,也就是说,吴地炎热的时候较长,水牛怕热,见月亮以为是太阳,就害怕得不断喘气。
叶藏也想要大口喘气。
但是,不可以。
狼性狡诈多疑,尤其,这还是一匹头狼。
他所在的位置,是在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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