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刑墨雷无奈说:“怄气也不能不吃饭吧?”
佟西言不作声,继续翻书,手里的笔走走停停。
“好,那都别吃了,我陪你。”
“随你便。”佟西言淡漠的说。递了一本最厚的肿瘤学给他。
所谓一物降一物,必定就是这样了。十几年的相处,这个看似迟钝的小徒弟,早已把他每根筋骨都摸松了。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梁宰平还活着。”那么谈吧,说出来,总好过他每天为这个秘密多抽好几根烟。
佟西言合拢书说:“不是我,是梁悦说,他确定蒋良是老院长,我相信他,他不会认错自己唯一的亲人。”
刑墨雷哼了一声,说:“就这点儿定力,还跟我们要死要活。”
佟西言顿了一下,突然说:“其实你们做的也并不是毫无破绽,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但想着人已经不在了,也就没往细处推敲。那天晚上在ICU,你们宣布抢救无效以后,我也是第一时间从龙泽园过去,可等我到时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做什么要这么急?而且我听说当时随车去的就你跟孙副两个人,王副先去安排之后大伙儿才陆续过去的,那一两个小时内,只有你们三个人跟老院长在一起。”
“再说老院长走得太突然了,那之前的一个星期,全院大会诊的时候,相关科室的几个主任还说他有好转,张明远亲口说的,不排除有再次苏醒的可能。明明是转好,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你我手上都有过抢救无效的病人,我虽然不能像法医一样准确的判断人的死亡时间,但怎么都还能比较得出刚去世跟去世几天的区别,
“还有就是,遗体告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躺着的人跟老院长不像。我当时还想着是化妆师的问题,可你想想,只有把遗体美化的,怎么可能往老了去化?”
刑墨雷似笑非笑看他,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推理行家。”
佟西言说:“你少跟我打哈哈,说吧,怎么回事。”
刑墨雷拉过他的手揉捏,说:“就这么回事。他确实醒着,我跟孙副去看他的时候他吓了我们一跳,之后就说他要走,要离开。你是没见他那表情,跟看破红尘了要出家一样。老孙头怎么可能答应,可他非逼着他答应,说是要不答应,就趁咱不注意的时候给自己推点氯化钾。”
“什么?!”佟西言坐正了:“孙院长也知道?!”
刑墨雷说:“你当我三头六臂,没有他,我一个人怎么演这场戏?”
佟西言呆呆的看着他说:“……院里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刑墨雷笑喷了,说:“他也是被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梁宰平那份忠心。不能怪他。”
“那你呢?你干嘛让老院长胡闹?”
刑墨雷说:“我?我欠了他一屁股债,不还给他,难道要拿你抵债?”
佟西言默不作声,良久才感叹:“……那时候,他应该很伤心吧,梁悦那么任性,伤他那么重。”
“去,人呐,都是犯贱,你看他还不是自己忍不住又跑出来了。”
佟西言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我真服了你们,瞒得了三年,把人藏哪儿了?”
刑墨雷说:“我们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佟西言不解。
刑墨雷说:“葬礼以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人了。”
“你们怎么这么粗心啊?!”
“不是我们粗心,是一开始他就安排好了,我跟孙副只是受了利用。”
佟西言接受不能,脸上的表情怪异。
刑墨雷说:“我真要佩服他,蒋良?哼,才三年,你看他演得多真,跟洗了脑似的。”
佟西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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