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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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她开心地朝他挥挥手,并且指着摆在客厅角落那张单人沙发,也就是她为他准备好的刑椅。
傅尔宣大大方方地坐下,他没当过模特儿,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就随便她摆布好了。
葛依依早已磨刀霍霍,迫不及待地想下手了。她打算为他画一幅素描,让他见识她的实力,她的素描功力,可不是盖的。
“你摆好了姿势以后就不要动,不然我的角度会跑掉。”她用非常专业的口吻,提醒傅尔宣模特儿应该注意的事项,听得他眉头都扬起来。
素描是绘画的入门,尤其是西画。他记得她告诉过他,她是学美术的,应该不至于画得太差才对。
有了昨天的经验,傅尔宣对葛依依实在没有多大信心。另一方面,葛依依同样对傅尔宣不满。虽说是兼职的模特儿,也该表现出诚意来嘛!这么散漫算什么?
“不对不对,你的手不能摆在那里,要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她打算画他的侧脸,他却正襟危坐,端正得跟个皇帝似的,又不是在画遗像!
“好吧,那这个样子呢?”傅尔宣换个角度坐,既然正经她下满意,乾脆装潇洒好了。
“也不对。”葛依依跳脚。“你这个样子,好像浪子,跟你的气质一点都不搭配。”明明就长得一张贵族脸,干么要装出小瘪三的表情,笑死人了。
没办法,傅尔宣只得又更换姿势,葛大小姐仍旧不满意,一直摇头。
“气死人了,我来。”葛依依决定亲自上阵,教导傅尔宣该怎么摆pose。
可怜的傅尔宣,只能像具机械人偶随她调整,只不过她怎么调都不满意,一直觉得不对劲儿。
“奇怪,怎么跟我想的都不一样?是不是你——”葛依依原本是想指责傅尔宣的配合度太差,怎么晓得话才讲了一半,就被他近到不能再近的俊脸给震慑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又靠在一起了。
葛依依越来越有感觉。
他们的呼吸又融在一块儿,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孔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一种稀有的浓醇巧克力色,里面隐隐约约泛出银光。
“怎么了?”傅尔宣搞不懂她为何突然停下来,之前她还活蹦乱跳。
“没、没什么。”她慌慌张张地站直身子,慌乱回道。
笨依依,干么这么紧张?他不过是个男人,就跟美术专科学校那些男同学同一个分类,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只是临时决定不画素描,改画油画。”话虽如此,但在她心里深处非常明白,他跟学校那些臭男生完全不一样,是个成熟的男人,浑身上下充满魅力。
“你还会画油画?”傅尔宣诧异地看着葛依依,只见她信心十足的点头。
“那当然,我可是西画组的学生。”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分四个不同的组别,它们分别是国画、西画、图案、劳作,她就分在西画组。
“真了不起。”傅尔宣没说他自己对西洋画也小有研究,毕竟家学渊源,这些个时髦玩意儿,远在他还在地上爬的时候,家里头便到处都是了,对它们一点都下陌生。
葛依依不晓得自己遇见了练家子,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有多行,听得傅尔宣频频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好歹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也出了不少有名的西洋画大师,她既是那儿的学生,又学西画,应该会画得有模有样。
葛依依确实是有模有样——至少下笔时又快又狠,涂抹油彩的力道,像是要和人打架似地直往画布按,令傅尔宣大开眼界。
咚!咚!
他明白油画是重叠的艺术,举凡伟大的画作,没有一幅不是靠着大胆敏锐的油彩层层叠出来的。只是她狂野的挥笔着实教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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