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页)

男人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进了红绡帐之后还能干啥?秋娘你们春满楼里的姑娘们不是天天那么干么?”

那被调戏的秋娘柳眉一竖,唾了一声:“臭不要脸的!”随即风骚地扭着腰,如杨柳扶风嫩蕊微摆,出了茶楼,拐进了对面的巷口。

茶馆里的看客又轰然笑开,话题便转到了那秋娘的春满楼里。

容洛书和老九坐在雅间里,听着茶馆里的嬉闹调笑,老九笑说:“我还以为燕京的人都是先前那群非礼勿看的士子呢!这伙人倒是跟我们玄武城的也没什么区别嘛!”

“我来茶馆,可不是让你听这些腌臜话的。”容洛书抬起眼皮,瞟了对面的老九一眼,捏起一颗盐焗花生米放进嘴里。

老九被这一眼瞟的心虚,赶忙出去打听消息去了,容洛书慢腾腾嚼着花生米,听台上的说书人换了一个更年长的,声音朗朗道:“刚刚田先生讲了威北王,我没他讲得好……”他这话一落,下面就有浑人拆台,“讲的不好就跳下来!”

那老人也不恼,微微一笑:“所以我只能给你们讲点儿新鲜的,包你们从来没听过!”见楼上楼下的茶客都有些蠢蠢欲动,老说书人才灌下一大碗茶,醒木“啪”一拍,“今儿个,老汉我就给你们讲讲咱们大燕唯一的帝姬,威北王的外孙女——锦容殿下在燕北玄武关的传奇战绩!”

容洛书听了这话,一口气让花生米卡着差点没喘过来。

那老者于高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一爽飒女子,提枪立马驰骋边塞,领兵杀敌让月支闻风丧胆——虽说多半是事实,也有小部分以评书惯有的手法夸大了些,听着倒是妙趣横生。

吃完桌上的那盘盐焗花生之后,容洛书没好意思再要一盘,嘴里没点儿东西,干脆懒懒散散倚靠在桌边,听着外面高。潮迭起的讲说——那些浴血杀敌的战争,她是亲历者,却不知道这些充满鲜血和痛苦的杀戮,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竟然是这样有趣的。

醒木再一次落下,算是讲完了一段,满堂静默中,容洛书就听得隔壁雅间有男子出声,冷冷清清一个字:“赏。”

容洛书一怔,下意识就挑帘向外看去,入目只有一片绣着奢华暗纹的月白衣摆。

这人是谁呢?

台上的说书老人刹那眉开眼笑地道了声谢:“谢叶岚公子赏!”

刹那间,容洛书脑海中又出现了昨日那个纷扬梨花下,清冷公子的背影。

“唔……”他这话尾一落,整个茶馆的人都发出惊讶和羡慕的叹息声,知道这老人这回怕是要发上一笔大大的横财了——大燕最有钱的爷的赏钱,哪里是其他人的打赏可比的?

片刻后,穿着华服的精干侍从挑帘出来,将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赠与台上的老人。那老人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躬身道了谢。

趁侍从挑帘的空当,容洛书探出半边身子,总算看到了那身月白衣衫的主人。

那一双清冷的凤目低垂,近看时更比昨日勾人心魄不知多少倍。

只这么短暂一瞬的瞥见,便惊艳了容洛书的眼。

正为那飘落的帘子遮住那人的面容而惋惜,那侍从复又挑帘进去,容洛书满含期待地看过去,却直直跌进一双含霜映雪的凤眸里,那稍显清冷的目光中,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清浅笑意。

容洛书被他这么一看,像是偷窥给人发现一样,当即吓了一跳,赶忙将目光移到他身前的桌子上。那上面摆着茶馆赠送的一碟盐焗花生,还未动过。

倏而一瞬,对面的帘子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容洛书看着那一角银月白袍片刻,才转头向高台上那个笑得牙不见眼的说书人:“老先生,你还讲吗?”

得了赏银的老人呵呵一笑:“客官莫急,还有半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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