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2/5页)
去,沿途陆续有宫人赶来送行,却不敢跪拜,更不敢哭泣,只憋红了眼眶,哀戚目送。
行到宫门口时,看到淳于灵远远的站着,脸色憔悴苍白,竟有悲切之意,见她的目光过来,便下跪行礼相送,淳于月只淡然一笑,回宫之后听了不少淳于灵的传言,她如愿嫁给了宁少卿,却转眼就受到冷遇,她也不甘闹腾过,随着淳于邵掌权,宁少卿受到重用,她的闹腾显得那样无力,渐渐的也就明白了一些早该明白的问题,毕竟,淳于仲廷的权力已经衰微,淳于邵对淳于仲廷满含积怨,却因大局要作隐忍,但对他的子女便没有任何顾虑,所以,淳于灵的境遇可想而知。
这位皇室公主终于体会到了人情冷暖,然而,淳于月对她的遭遇却生不起丝毫怜悯,有些人总是要撞到南墙才会翻然醒悟,却回头太迟!
出了宫门,等候她的不是奢华马架,而是陋质囚车,她也并不介意,微撩缟素衣衫,从容款款的上了囚车,安然而坐,侧首去看那依旧恢弘雄伟的宫廷楼阁,心中恻然,她以命林闽送书各处,待她死后,便纳土受降、引尤国大军进城,她与沐文玉已协议好,她拱手送上淳于,他会倾力保百姓无忧,淳于的江山由她复立,既然注定要毁,便也由她来毁吧,反正已经声名尽毁,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只是,亲手毁了国家,葬送了祖宗基业,她的人生也走到了尽头,不用别人催逼,她自己也无颜苟活啊。
囚车狂奔着出离皇城,看着那渐渐退却隐没的皇宫,关于那里的记忆,走马灯似的消散,她的心也渐渐凉了。
一路上有不少百姓围观,他们对这位公主有着太多的好奇,她是淳于第一个坐囚车游街的公主,关于她的传说太多,有大善也有大恶,他们只是普通人,分辨不清内里的真假,但是,当他们看着她一身缟素平静安详的坐在囚车里,竟给他们一种仙女临凡之感,禁不住生出下跪膜拜的冲动。
正当他们犹豫着,忽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嚎哭之声,罢官闲职在家的骆忠惶恐哀切的拨开人群扑了出来,想要拦住囚车去路,却差点被马蹄所伤,幸而有骆子睿挺身困住车马,才安然无恙。
他却丝毫不为刚才的变故所动,急急忙忙扑身把住囚车木栏,哀哭不止,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淳于月终于动容,倾身握住他缟枯的手,含笑轻语:丞相不必悲伤,家国无望,生死无别,有何可惜?只是,丞相多年的辛劳,终究化了泡影,淳于月于你有愧!
骆忠听言,心中越发悲苦,嚎哭之声凄怆震天,一旁观望的百姓见他们敬仰的丞相都对这位公主即将面临的死亡如此伤心沉痛,便对淳于月也起了怜惜之意,吩咐下跪朝拜,哭声渐浓,不绝于耳。
淳于月见此情形,反倒不安,便让骆子睿搀扶骆忠返家,骆子睿听言便去搀扶,手还未触及,便被骆忠一巴掌拍在脸上,怒道:若非你这个逆子临阵倒戈、助纣为虐,公主又怎会被逼如此?公主若不能活,你也就别再妄想继续做我骆家子孙!
言毕,便朝淳于月郑重叩拜后,再次拨开人群而去,骆子睿硬挨了一巴掌,却神色未变,只轻叹一声准备追过去,才跨一步,又收回来,朝淳于月笑了笑:大势已定,公主既不执着于声名,又何须执着赴死?
淳于月心念一动,唇角飞起一丝凉薄笑意道:骆尚书指的是天下大势还是国家大势?
骆子睿略顿了顿,慨然一笑:尽然!
说完,又朝骆忠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叹道:老父心情郁郁,只怕这会正盘算着以死殉忠,臣要赶去挽留,便不再远送公主!
淳于月惊愣之下,便点头应承,看着他闪身隐入人群,心中叹息:他能聚集这样一帮兄弟,天下又怎会不尽入其手。
服毒
应淳于邵吩咐,车马星夜兼程,到达护城时,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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