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部分 (第4/5页)
老夫人拍拍沈汶的手:“你是想什么都公平无错,可现在,咱们府没那个机会。”
院子外,传来杨氏的哭声,沈汶一脸郁闷。
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自己的父兄、远近的表兄弟堂兄弟、丈夫的父亲,自己的丈夫都是死在战场上。她活着的近六十年,耳濡目染多少将士血洒疆场。可就是这样,也换不来一家人的平安,她感到不公。她是一介女流,没有多想那些所谓忠君守义的教条,只想着自己该全力帮助孩子们挣出活命来。有什么天谴和责难,就让她来承担吧。
老夫人郑重地说:“你就是告诉了我,我也不会让你救她的。她在你母亲身边,这么多年了,不能这么下去。你别觉得自己没有救她就自责,你该明白,有些人,是没救的。”
沈汶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才叹息着起身走了。
到了外面就知道了事情原委:钱嫲嫲刚到家不久,就有一伙蒙面人闯入了她儿子的住宅,见人就砍,钱嫲嫲被砍得面目全非,四肢不全。她的儿子媳妇都死了,孙子和孙女都被砍成重伤。
杨氏哭着,一边让人去收殓,一边让人去请施和霖和段增去救人,说侯府出钱。人一死,她只记得对方的好处,尤其钱嫲嫲的家人死了,杨氏更感悲哀。到傍晚,说钱嫲嫲的孙女救下来了,孙子没有救活。杨氏一天下来,水米没进多少,听到这个消息就没了精神,躺倒在床,但还是不忘让柳氏为钱嫲嫲一家安排法事,把钱嫲嫲的孙女接入府中抚养。
柳氏见状赶紧让人去接施郎中和段郎中进府,为杨氏诊病。施和霖给杨氏号了脉,说是痰涌心窍,肝郁难疏,让她放宽心怀,不要多虑。
苏婉娘回到屋子里,有些提心吊胆地问沈汶:“我那天是不是还是说错了话?”断送了一家人。
沈汶无力地说:“你那么说并非害人,老夫人说,她是没救的。”
苏婉娘见沈汶情绪不高,反过来安慰她说:“她当初选了那边那个主子,就得承担后果。那边的人可不是你娘那样念情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你娘现在难受,是因为她没看见钱嫲嫲做的事。若是日后侯府真的出事了,她亲眼看着钱嫲嫲害了侯府。那时,可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沈汶想了想,不由点头。她不知道上一世钱嫲嫲的结局,但是她可以想象,如果杨氏在侯府被抄杀时知道自己的乳母早就投了他人,会多么愤怒,足以让杨氏走了极端。
虽然这不是沈汶第一次见死不救,但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她感到了对要害她的人的怜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东宫,太子觉得大爽:“这种首鼠两端之人如果让她活下去,岂不是显得本宫让她耍了?你们总算干成了一件事!”
幕僚忙迎合道:“殿下英明!杨氏对钱嫲嫲的死痛苦万分,出了钱给她的一家安葬,还让人救她的孙辈,可见钱嫲嫲向杨氏坦白了,这种人绝对不能饶了她!”
不久,侯府里的眼线都得了知会——若是有人想两边讨好,钱嫲嫲的下场就是结果!别以为当了眼线还可以安然退休,如果三心二意,只有死路一条。
有了这种奖励机制,眼线们人人勤劳,个个争先,送往东宫的消息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完全弥补了钱嫲嫲离去后的空白。
在镇北侯府的鸡飞狗跳中,三皇子来访了。
沈卓听闻忙迎到了门外,行礼后将三皇子请入了客厅。
三皇子关切地问沈卓:“我听说你们在城外遭劫了,有人伤着了吗?”
沈卓一听这个“们”字,心里就咯噔地响了一下,再听三皇子说什么“伤着”,看向三皇子的眼光里就多了一层了然——自己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肯定是没伤着,那三皇子再问谁伤着了,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沈卓忙微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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