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 (第3/4页)
,得到重用提拔。当然,我的揭发会有个分寸,你充其量由左派降至中右,绝对不会被划为右派。夫荣妻贵,等我当上了部长区长,你不也成了区长或部长的夫人,谁还敢计较你过去说错了什么话?这真是本小利大的好买卖,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闻哥啊,你是我的山,我是附生在山上的草;你是我的树,我是缠绕着树的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个道理我懂得。我一切听你的,你揭发我什么,我就承认什么。这样行不行?柳沛云甜甜地一笑,又给了他几个荡神迷心的飞吻,姚令闻即刻来个鲤鱼翻挺,赤条条的身子,压在她那洁白如玉的胴体上。他好像儿提时骑竹马那样,亲昵地神采飞扬地气吁吁地小声叫道:
啦啦啦,啦啦啦!我骑上了千里马!越过那座山,跨过那条河,你就为我生匹小龙驹!
结婚一年多来,柳沛云才第一次在泛着涟漪的广阔的爱河里,这么自由自在地游泳,品味到这奇鲜无比的美味的人生。她即刻伸出双臂,将他扳倒,让他浮在自己肌肤的雪浪里,享受着这无边无际的鱼水情……
柳沛云想起这一切,便觉得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而这幸福的源泉就是令闻哥。今后他提拔了,风风光光,她是他的妻子,又何尝不能体体面面。至于自己,目前洁白无瑕的服饰上,暂时沾些尘滓污垢,将来定会漂洗得干干净净。未来的幸福,那是多么宽广的海洋啊!她认为,苦尽定会甘来,今天的委屈,今天的被侮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斗争会上,不管别人怎么挑剔,她都将秘密深埋心底,不让人挑出任何破绽来。对于别人的质疑,她一一给予肯定答复。
这样,姚令闻痛痛快快地揭发,她就痛痛快快地认罪。顷刻之间,黑倒成白,鹿变为马。左派斗士不用按头,不用狼嗥,不费吹灰之力,就痛痛快快轻轻松松地又攻克了一座堡垒,DD了一个快乐无比的右派。别人被划为右派,或者被定为中右,个个悲愤无以复加,几至痛不欲生,而她被划为右派,似乎像摸奖中了头彩。
当时,一面还狼烟四起,勇士们正重炮出击,务求斩草除根,全歼那些藏匿得最深而又顽固透顶的死右派,另一面,又让那些定了铁案而又貌恭驯从了的右派,走出了牢笼般的反省室,由另一些左派勇士前呼后拥,用一根隐形的绳索拴着,似农夫驭使牛马那样,让他们到艰苦的劳动中去洗心革面。确实,革面十分成功,没几天,他们的头发蓬乱如鸟窝,颜面污秽似乞丐,纽扣扣错了,衣裤满尘滓,拖着脚走路,恹恹地长吁气,全失去了往日服饰鲜妍、容光焕发的风采。至于洗心么,那是净化灵魂,而灵魂么,又如鬼魅来去,无影无踪,看不见,摸不着,谁能一时知道它是红是黑,如犬或如马?自古以来,狼披人皮,鹿变为马,奸佞总是包藏祸心,而以忠贞的面孔出现。致使真伪难明,忠奸莫辨,进而导致忠奸易位,阴阳倒置。斥周公岳飞为奸佞,誉王莽秦桧作忠贤;道伯夷贪得无厌,说盗跖奉公廉洁。以至铸成鸾凰伏窜、鸱枭翱翔的不可收拾的局面。古代如此,现代又何尝两样。那些握重权者一时间听到风声,便认为是下雨。甚至什么也没听到,也判定是下雨,听任某些跳梁小丑的蛊惑,一念之下,就判定某人为大逆,岂不冤枉?前清文字狱固然酷虐无比,但它还得以文字为依据,可如今枕间茅厕里的谑笑,甚至故意设下的圈套,故意的诬陷,也成了如山的铁证,将无辜者打入十八层地狱。这陷阱之深,冤魂之多,恐怕空绝古今!
就这样,柳沛云很快就成了勇士们前呼后拥的洗心革面的太仓中的一粟。不过,她的面虽然革了,蓬首垢面,不事化装,鼻梁两侧未着较深的颜色,矮塌塌的,毕露了原形,可是她的心始终未洗、未变,他还是那么光明一片。她时刻想着,她有生以来,才做了这么一件上可告慰先人、下也不愧对夫君的大事。她认为自己为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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