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武妈噌怨说:“嗳唷你这个人!太太还交代过打车去!”

于是她吃吃地笑着走了出去,大声唤着:

“老陈快点,快点去叫黄包车。”

“不用了,老陈。我们自己去。”章小狗连忙拦住了老陈。

萍儿觉得和章小狗走去要比坐黄包车自在,她不好意思地跟武妈打了个招呼,欣然跟着章小狗走了。

踏着白杨的落叶,还有槐树的落蕊,轻飘飘的。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只有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感觉。迎面的晨风带来秋的凉意。斑驳的朝阳在地上跳来跳去,似乎又增添了不少的生气。秋高气爽,心旷神怡。用来形容章小狗此时的心情,一点也不过分。

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过之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然而那一道道丝纹却仿佛划在了萍儿的心上。她的家在战火中荡然无存,父亲死于炮火之中。她和妈妈一路乞讨,流落在济州街头。母亲在饥寒交迫中撒手人寰…。。 还有青梅竹马的柱子哥被抓了壮丁,了无音信……她默默地踏着那一道道的丝纹,低着头看着自己缓缓移动的脚尖。一分哀伤的心情,却在这份寂静中愈演愈烈,她觉得思绪混乱,半晌说不出话来。

“萍儿,怎么不说话呀?”

萍儿苦苦一笑:“你也没有说话呀!” 她的眼神有点飘然,低着头,不敢正视章小狗。

“哦……”章小狗感到她是在支吾。他理解她的心情,不想勉强她,笑着说:

“我没有去过月湖,所以不知说什么。”

“我只去过一次。太太不是和她的那些姐妹不是打牌,就是看戏。很少逛公园。”

“哦……”章小狗仿佛明白了什么,“以后,我多带你出来玩玩。”

“那可不敢。”她瞥了他一眼,“章参谋,你看这三五成群的人往那里去,恐怕人不会少。”

“看看热闹也好嘛!”

他们不知不觉到了月湖公园。一进门,四面的荷花虽已凋敝,却给公园增添了浓浓的一抹秋色。他两在湖边找了个长椅坐下。章小狗是第一次来月湖,一切对他都是那么新鲜。他东张张西望望,忽然,迎面走来的几个年轻人吸引了他。那不是金志豪吗?

“志豪哥!”章小狗蓦地站了起来。

“济生,你是章济生吗?”金志豪两眼瞪着他,惊诧叫了起来。

“我是济生呀,志豪哥,你难道不认识了吗?”

“你不是出事了吗?怎么在这里?”金志豪懵然问道。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哦。好,我来介绍一下,”金志豪指着章小狗说,“这位是我的老乡,张济生。”然后对小狗说:“我的朋友密斯袁,袁敏;密司脱陈,陈浩。”

章小狗欠身说:“幸会,幸会。”

“那位小姐呢,”陈浩瞅了萍儿一眼说,“是章先生的甜心还是飞阳伞?”

章小狗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干瞪着眼。

金志豪低声笑道:“他问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章小狗腼腆地摇头说:“我介绍一下,我的堂妹,萍儿。”

萍儿的脸红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 “飞洋伞”,但“甜心”二字听起来很刺耳。从金志豪的低语和章小狗的摇头也能猜出“飞洋伞”的一些意义来。她拘谨地向大家点了点头。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她羞答答地转过身子走开几步,观望湖上的残荷。忽然,她看见一对枯萎的莲子靠得很近,可惜不是人们所说的并蒂莲。像是一对难以结合的情人。萍儿看得发呆了。一股异常酸楚、悲怆的味儿一齐在她心里翻滚!她想起了她的柱子哥。前年,柱子哥被拉了壮丁;自己被卖给人做了丫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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