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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好笑——那么并躺着唠嗑儿,竟像是已经十岁的老夫妻似的。于他们俩,真是难得又难得的平和和宁谧。
后来说到春节假期,在上海家里怎么过年。去年他急着去欧洲出差,还被父亲教训:全世界都懂得祝贺中国年,偏你事儿多,过年还要出差,钻钱眼子里了。佟铁河就说今年要紧在家多住几天。后来有半晌,他们都没话了。自端以为他睡着了,可他忽然又说:力昭进医院了。她一惊。他接着说,是被飒飒咬的……她张口结舌。而后,听他细道原委,才知究竟。骇异之余,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真的只有飒飒能做出来。她和他竟同时笑出来。暗沉沉的夜里,就是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两个人就那么笑着,还越来越大声,真有些诡异。笑着笑着,她又难过起来,她说:她得有多恨,才想咬下他的肉来?他却说:她得有多爱他,才想要一辈子占据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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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二十二)
class=‘l3BF0930’span class=‘l3BF0930l3BF0930’自端捏了捏眉心。她出神的工夫,自飒已经换好了衣裙。
自飒素来穿衣风格属豪放派,今天的打扮显然算保守。赫本式小礼服,既没露肩,亦未露脐。全身上下严丝合缝,连丝袜都是不透肉的。
自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到底有多痛,大概只有飒飒自己知道。
只不过她宁可看到自飒歇斯底里、呼天抢地的痛哭一场,也不愿意看到她借着夜夜笙歌来麻醉自己。
因为到头来,该有的痛,不会少一分。
她看着飒飒对着镜子化着精细的妆。
有谁说过,化妆是女人的战袍?
因为化了妆之后就不能哭,一哭就会很难看。
所以必须拼命的忍住,忍住不哭……
化完了妆的飒飒,扫去了一脸的暗沉。
就那么让自端眼前亮了起来。
“去哪儿?我送你吧。”自端最终还是选择纵容她。
夜夜笙歌,总强过郁郁寡欢。
谁都替不了她生活。
自飒往手袋里放打火机和烟,听到自端说,笑道:“喂,你在开玩笑是不是?”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呃?”
“景家大小姐重返ball场,正是天大的利好,大把的人排队等着接送呢——啥时候都要劳动你做司机,就相当于股指跌回十年前,景自飒的金字招牌真的该摘下了。”她笑着,硕大的金耳环随着她笑的节奏一晃一晃的,光彩照人。
自端抱着手臂,欣赏着自飒婀娜的身姿,一时没有接话。她耳边仿佛听到一阵欢声笑语……阿端阿端,我受邀参加克立翁名媛舞会呢,要去定制礼服……你说我穿什么颜色好?粉色?不好不好,已经听说好几位要穿粉色呢……黑色?会不会太普通?灰色!太老气了啦!你说紫色好不好……我不要红的,大家都猜我会穿红的,偏不要……唉,问你也是白问,你都看不到我的样子,我还是去问湘湘好了……真是,你也研究一下这些好不好,我问铁河都比问你强……力昭?呸,他不是没兴趣去,克立翁名媛舞会呢,美人如云,他就算是要咽气了也得跟黑白无常求着宽限一刻钟去大饱眼福……老天有眼,上周去滑雪撞断了肋骨……唉,我看我还是不去舞会了,留下来陪他吧……
这是谁?用这么欢快的一簇声音在说?
自端不由得嘴角上翘。
自飒看到她盯住自己,一动不动,伸手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今儿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我出门了啊。你走不走?”自飒拎起大衣。
自端点头。
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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