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貌间依然风韵平和,气质超然,竟宛若出世高人一般不沾人间风尘。而船上的其他人各自红绿叠绮,竟是个满目绮丽如春,船上亦是乐器堆叠,一望便知是水越城常见的乐班出外游赏练曲。他们二人也不扭捏,洒脱的一揖,“多谢赞赏!”

此时另一个笑声响起,一位长须老者自几人中走出,爽朗笑道:“哈哈哈,我老儿从乐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有趣的曲子,不知可否请两位船上切磋,一同游湖赏景?”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没什么不可。如今他们本来就是随兴而行,既有这般邀请,为何不应?

“如此,多谢老人家的邀请。”

对方船上搭了船板过来,阿笛拉着缺月上船,方才那位老人家笑道:“老儿是舞乐坊的班主,人称我容老儿,这位,是水越秦楼的馆主,衣莫染。”

“久仰。”阿笛和缺月施礼,衣莫染淡淡还礼道:“不敢。”

水越山水闻名,歌舞更闻名。而水越歌舞界中,更是无人不知“秦楼”,甚至有人曾说,秦楼歌曲方称沧州第一。而这舞乐坊,他们二人也是听说过的,在水越的大大小小舞乐班中,虽称不上最大最有名,却是口碑最好的一处。

“难得我们舞乐坊今日和秦楼众人共同游湖交流,竟闻如此仙乐,笛声琵琶俱是技艺高超,能遇上两位如此高人,不知如何称呼?”

“高人不敢当,在下阿笛,这是段锦。”

“好好,二位请。”

船上众人嬉笑着将他们让与甲板,一眼望去,宽敞的船上数张矮桌,瓜果甜品,香茶甜浆一应俱全,另摆着各种乐器,散乱随意却不显得凌乱。显然在遇到他们之前,这里的气氛正酣。

船上有男有女,个个都是年轻美貌,如花似玉,嬉笑如莺,面对陌生人的他们毫无扭捏作态,推了他们入席,便也各自坐了下来。

入席之后,依然是容老儿发话:“方才正准备让稚儿献上新创的一曲舞,便请两位贵客一起欣赏指教。”

一个少年应着容老儿的话站起来走到中间,十四、五岁年纪,肤白水嫩的样子,一双眼睛大而黑,睫毛长翘,忽闪闪的,让人一望便生出些许喜欢。

坐在阿笛和缺月身边的一位粉裳女子嬉笑着低声对他们说道:“他是柳稚,我们舞班已经登台的人里岁数最小的一个……”

这名字他们也是听过的,随着少年一曲绸舞舞得精彩绝伦,容老儿又依次点了几个人表演,与自己舞班的其他人,以及秦楼的乐师们一起评论指点。其间那粉裳女子一直亲切的为他们解释说明,不时添茶。他们这般潇洒欢乐的行事、生活,阿笛似乎颇为了解,应对自然,也就很自在。缺月却是见所未见,她因为过去的任务,接触过不少风尘中人,他们或苦,或苦中作乐,或已堕落不堪随波逐流纵声欢笑,却从不曾见过如此轻松和谐嬉笑颜开的一群人。他们似乎完全乐在其中,没有半分勉强,半分不愿。无论任何人,置身在他们的欢乐中,仿佛也渐渐被浸染。

第十六回

缺月渐渐注意到,似乎一直都是容老儿在发话,而同样作为一楼之主的衣莫染却只是淡淡的笑,偶尔对献艺者指点几句,便含笑而观。

她不由得多注意了些,隐约想起秦楼之主,似乎身有旧疾,近些年来已经不常露面。

那淡然含笑的男子带着些许软懒倦怠坐于矮桌后,虽然已近三十,但容貌上依然看得出风华绝代,如苍翠竹林中的第一抹晨雾,淡若绝尘,纵使稍嫌苍白的脸色与唇色也难掩风姿。

注意到“段锦”在看他,他只是微微浅笑着略点了一下头,并没有任何不自在。

“二位小哥,不知你们到水越来,是游玩,还是有事要办?”容老儿爽朗问道,阿笛笑答:“只是四处走走看看,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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