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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貼著額頭,楚玄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從眉間傳來的涼意。

修斯被困在只有寒冰的夢魘中,無盡的病痛在纏繞著他,他的周身只有死寂的黑暗和寒冷,就算是不死之軀,也會一遍又一遍地經歷著這痛入脊髓的疼痛……

突然,一處熟悉的溫軟抱住他,有人輕柔地驅走了死寂的寒冷,治癒著修斯麻木而暴戾的靈魂,那人的手掌很暖,動作緩慢而細緻。

他像是一團火光,自他死寂壓抑的靈魂深處開始燃起。

修斯在朦朧間,看見了少年俊美的面容,他仿佛近在咫尺與他緊緊相擁,又好像從未出現過,這一切都只是深陷於難捱的煉獄裡修斯虛無的幻想。

楚玄皺眉,他的手虛放在修斯後背上,緩慢地輕拍著修斯,以往這個時候,修斯身上的疼痛都早被遏制住了,可是今天卻還是……

修斯在混沌中伸出雙手緊緊禁錮住楚玄,他怕這個夢會即刻化為泡影。

修斯寬大蒼涼的一隻手掌托住楚玄的後腦勺,在昏迷中額頭抵在楚玄的頸窩處,手的力度強勢有力,讓楚玄絲毫沒有掙脫開的餘地。

楚玄愕然,他對修斯這突然起來的抱緊而感到錯愕,修斯的手緊緊抱住他,他只要一有掙開地動作,修斯就會下意識抱得更緊,好像怕他會憑空消失似的。

這是他離修斯最近的一次,他只要稍微偏頭,抱住他的手就會跟著束緊一分。

楚玄放棄了掙扎,他累得打了幾個哈欠,閉眼就昏沉入睡了。

難捱的疼痛消沉下去。

楚玄被修斯緊緊擁抱著,他們就好像一對彼此依偎的戀人。

-

修斯迅速睜開了猩紅的紅瞳,他犀利地環顧四周,只見身側早已沒有少年的身影,又或者從未出現過,他的眸光黯淡。

楚玄變回小扇貝精靈的時候,他早早的就躲回了自己的殼裡補覺,生怕修斯又會突然來抱緊他,硌得他睡不著覺。

他蓋著自己的藍色小被子,窩在扇貝殼裡睡得香甜,淡藍紫色漸變的扇貝殼緩緩散開出藍色的光點縈繞在楚玄的身側,讓楚玄的精力迴環。

「小奴隸。」

一縷黑煙敲了敲楚玄的保護殼,他的殼就安置在離羊毛毯的不遠處,這讓楚玄能移動自如。

楚玄的鼻涕泡泡「啵」得一下破了,他奶聲輕哼幾聲,迷迷糊糊的搓了搓鼻子,眯眼伸了個懶腰,他敞開自己的扇貝殼。

第一束陽光打在楚玄的臉上,他暖得還不想睜開眼睛,昨晚由於修斯抱他抱得太緊,導致他肉肉的後頸上留有一道淺淡的紅痕。

他摸了下後頸,抬眼看向黑煙,黑煙給他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具,楚玄拿起小木刷,一隻小手放在膝蓋上,開始安安靜靜地刷牙齒。

修斯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撐著下巴坐著,目光投向那樹墩上空蕩的羊毛毯,看得出神。

黑煙自己給楚玄餵起了羊肉塊,楚玄小口嚼著,兩手乖乖放好。

修斯摩挲著蒼白指骨,仿佛昨晚他確實用這雙醜陋的雙手抱過俊美白皙的少年,每回想起那人朦朧的面容,他就不由得多厭惡自己一分。

楚玄吧唧聲打破了修斯的沉思,他撇了眼楚玄那吃得髒兮兮的嘴角,嫌棄的撇開了頭,「蒂爾,你吃東西的時候都這麼丑麼?」

楚玄用手背蹭了下嘴角,他的大眼懵懂無辜,「吶?」

這個惡鬼為什麼一大早就說他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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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又歡快得玩起了撲水花的遊戲,他把兩個小紅球放在水面上,然後讓它們漂遠,自己再猛地撲過去,這樣撲起來的水花又大又漂亮。

修斯一回來,就見楚玄跟自己玩得高興,他撇了眼地上滿地的水漬,「蒂爾,我希望一分鐘之後你可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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