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5页)

,但只要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不出一天她就能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想谁。

而这次,从裴宿恒离开到现在,中间已隔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将近一百天,母亲居然一直记挂着一个人。

这着实应该叫人感到欣喜了:十几年了,母亲的病情总算有了点好转的迹象,大脑不再是纯粹的一团空白。

如果裴宿恒能多陪母亲一段时间,说不定母亲的精神状态真的能有根本好性的好转。

这念头如一道闪电劈进脑海。安平先是被自己惊得一怔,旋即一阵狂喜飓风般扫过全身。他抓过枕边的手机,心急火燎地按下快捷键。手机嘟嘟地想起连接中的信号音。安平心口激跳手心冒汗,他正焦急地想着该怎样开口,铃声还没响两声居然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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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安平?!”

青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清亮动听,还是那么干净明透,像冬天第一场白雪融成的清水。

“安平?安平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裴宿恒在手机那边几乎是在吼,话音急促地似乎下一刻他的人就要从话筒里钻出来。

手机突然像着了火般的烫。安平蓦地挂断电话,一下把话机扔出去。

他在干什么?他究竟在干什么??

早就决定再也不见面,青年也如了自己的心愿远远地走开了,也提醒过自己无数次,他们今后再不会有任何瓜葛,可如今,他竟然因为自己那点毫无根据的猜想就想再把人找回来!

他到底是疯了,还是已经无耻到没有良心!

需要时招招手把人换回身边,不需要时一脚踢开。那么天真善良的孩子,凭什么要被他这般糟蹋?!

况且,况且……

手机忽然亮起屏幕,嗡嗡地在床铺上震动。

安平看也不看,扑上去掀开后盖,抠下电池塞进褥子底下。

终于安静了,灰影重重的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气声。

月光渐渐划到东边,幽白的照落在书桌另一端的那只小型冷藏箱上。箱体金属边缘反射出细细的冷光,锋锐如同冰锥。

那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只雌激素注射液,不多不少,正是两个月的用量。

两个月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想要那青年来,难道就是要他看自己如何一天天诡异地变成一个女人?

他若见了又会如何反应?会惊恐会新奇还是会鄙夷?

属于自己的美好情感已经所剩无几,不论是因为自私还是自尊,那青年曾给予他的赤诚关爱,他不想失去。

过去的事,今天的事,等他变为了“她”,统统都会被彻底地抹去。“安平”沉睡在黑夜里,只要那青年心口的一点热便好,只要那一点,只有那一点,他谁都不会给。

天边泛起鱼肚白。

安平跪趴在床沿,侧头看向窗外,想起青年曾对他说,小时候想不明白鱼肚白的含义,总以为那是说天快亮时,灰蓝的云波里会有一大堆鱼一起翻肚皮。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念头偏偏自己还当真,于是便傻乎乎拿了脸盆等着天亮去接鱼,结果却在每次快天明的时候睡了过去了。

安平挑着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真真切切地陪伴过自己,安平的一生,值得了。

二十五(上)

二十五(上)

美萍撒了几天气。安平又哄又骗,玩具零食成堆成箱往家搬,美萍总算消停了些。

这自然只是糊弄事的法子,骗得了一天骗不过一世,说不定哪天美萍又会突然发作,但他连自己能活到几时都不敢保证,不如就得过且过,有一天算一天吧。

安抚好美萍,安平便忙著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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