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第4/4页)

大包天,就算你武功再高,终究也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贱民草寇,一个人竟然也敢藐视官府朝廷,承认是太平天国贼寇,今rì你在这里是要动手拒捕,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认罪?”

“武功再高,终究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贱民草寇?”

李观鱼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好笑起来,嘴角微微一勾,瞧向对方,反而收回了手中的长剑,忽然仰头哈哈长笑了起来,笑声不止。

清兵把总一怔,不知道他何故如此长声发笑。

“官老爷,把总爷,小人佩服!”他笑完,拱手抱拳一礼。

清兵把总更是疑惑,不知他佩服什么,问:“你佩服我什么?”

李观鱼笑道,“我佩服官老爷有官威,视治下属民有如粪土,毫无怜惜。我佩服把总爷有军威,视蝇头小民有如草芥,可以随意定罪处置。我是一介平民草寇不错,可你也只不过一个七品把总,芝麻大的官,竟然也这般无视百姓,欺压良民,想来你上面的那些朝廷大官也不过如此,身为朝廷命官,吃的是百姓供养的皇粮,却最瞧不起的是这些贱民草寇,嘿嘿嘿,好笑,真是好笑,我大清朝有尔等官员,也算是国之幸事,天下百姓的福气,嘿嘿,不错!”说完,又好笑一声。

清兵把总再不识文读字,也听出他是冷嘲热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是大怒。

李观鱼笑完,站在原地,这时注目瞧向四周。

此时四周清兵林立,刀枪依旧在附近指向他和白胜男两人。

骑在马上的清廷武官依旧耀武扬威,脸带强横,不次于洋人。

远处一群群围观的人众,兀自聚拢脸带好奇瞧向这里,不肯散去,不时冲这里指指点点,好似身外之事,只顾瞧着热闹。

李观鱼这时又转头瞧向自己适才题写在白墙上的那首为鼠诗,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心底一股凄凉生起,淡然说道:“好,你们不是要治我的罪么?我跟你们走就是,我倒要瞧瞧你们定我个什么罪名。”

白胜男一惊,瞧向他,“师兄,你要跟他们走?咱们又没触犯王法,凭什么要跟这个清兵武官走,让他治咱们的罪?刚才咱们两人若是不出手制止那些洋鬼子,那两个小孩岂不是平白无故就死在洋鬼子手上了,咱们仗义出手,救人xìng命,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咱们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被人治罪?”

“仗义出手,救人xìng命,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

他听了,抬头瞧了瞧蓝天,不由轻声地一笑,“这个世上有什么对错,有时候别人说你错了,你就是错的,有时候别人说你对了,你就是对的。我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一点。”这时对她说道:“师妹,有些心里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忽然间觉得,其实我今生注定就是一个漂泊无行的浪子,不知道真正的对与错,无所依靠,落魄一生,照顾不了别人,跟着我的人迟早都要受到牵累。师妹,你跟着我以来受的苦也不少,我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胜男目光微动,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说,刚才见他动手就打洋人,张口就骂清廷武官,意气风发,现在却又显得有些颓丧落寞,瞧着他却是无语,心底微微涌出一股心酸之意。

“武功再高,终究也不过贱民草寇,浮行浪子,忽然间我才明白一生之中我什么都不行,只能顾得了自己,却顾不了别人。这些年,有些事我从来心里不在意,可是有些事我总是放不下,痴痴傻傻,如今想起了,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也不知道。师妹,你说,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白胜男听了,痴痴瞧着他一会儿,缓缓的道:“师兄,你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比谁都普通,可是实际上却痴的很,别人都不像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