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旁边紧张的旅客碰碰他的左臂——他举起的那只手臂上的手指张开着,好象是在抵抗,死死保持保持原来的位置。他的右前臂横在胸前压在夹克衫上,右手紧揪住翻领,他前额上冷汗直流;情况发生了。有件事情清楚了——短暂地、疯狂地。

“对不起,”他说,放下了手臂。“一个噩梦,”他不假思索地说。

天空突然放晴,飞机飞得很稳了。忙碌的空中小姐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真实了;困惑的旅客彼此相望的时候,机上恢复了正常的服务。

病人观察着他的周围,但得不出任何结论。他被心灵的眼耳所清晰刻画的形象和声音所充斥。他设想自己从飞机上投了出去……在夜间……信号、金属、带子都与这一跳有关。他跳伞了。哪里?为什么?

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只不过是为了把他的思想从疯狂中解脱出来,他伸手从衣服胸袋中掏出那本改动过的护照,打开看看,正象预料的,沃士伯的名字仍然保留着。这名字很普通,而且它的主人曾解释说它不会引起麻烦。但是杰弗里·R已改为乔治·P,去掉的字母和空隔都处理得极内行,贴上去的照片也修得很出色,不再象在游乐场自动照相机拍出来的廉价照片。

护照号码当然完全变了,保证不会在移民局电脑上引起警报。至少在护照所有者第一次呈交检验的时候,至于以后就是买方的责任了。对这种保证要付出的代价不下于工艺技术和设备的代价,因为这需要在国际刑警组织和移民局内有一定的关系。为了取得这种重要情报,要付给海关官员、电脑专家、所有在欧洲国家边界工作的办事人员定期费用。他们极少发生差错,倘若出了差错,失去一只眼睛,断掉一只胳膊不是不可能的——假证经纪人自有规矩。

乔治·P·沃士伯。他不喜欢这名字;原护照的主人教给他的关于想象和联系的基础知识太多了。乔治·P是从杰弗里·R变来的,是一个被难以抗拒的冲动所蚕食的人,这种冲动的根子是人身份中逃脱,可是这是病人最不愿意的事。他想要知道自己是谁,这比活命更重要。

是这样吗?

无关紧要。答案在苏黎世。在苏黎世有……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开始降落在苏黎世机场。”

他知道旅馆的名字:卡里隆湖饭店。他不假思索就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出租汽车司机。他在哪里见过这名字?是在飞机座位前面松紧袋里装着的“欢迎您来苏黎世”的资料夹中?

不。他认得这大厅;反正那又厚又黑擦得发亮的木器他熟悉……还有大块的平板玻璃窗,望出去就是苏黎世湖。他曾到过这里——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大理石柜台前面——以前也站过,很久以前。

这一切由柜台后面的办事员的话证实了。这些话对他象炸弹一样。

“又见到您真太好了,先生。您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是么?有多久了,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看在上帝份上。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我自己!救救我!请你救救我!

“是很久了,”他说,“帮个忙,好么?我把手给扭啦;写字有点困难,能不能替我填写登记表?我尽量试试签字。”病人屏住了呼吸。倘若柜台后的这位有礼貌的办事员要他重复一下他的名字或者名字的拼法,怎么办?

“当然可以。”办事员把卡片倒过来,边写边说:“要不要找饭店的医生给您看看?”

“再说吧。现在不必。”办事员填写完了,拿起卡片再倒过来移给客人签字。

J·伯恩先生。美国纽约州,纽约市。

他看着它,目不转睛。好象中了催眠术。他有个名字——名字的一部分——和国籍、常住城市。

J·伯恩。约翰?琼斯?约瑟夫?J这个字母代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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