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一句轻语,甚至一声箜篌弦响,都会让展若寒惘然失措,深深沉迷。
桌上的两柄喜烛已经燃尽,化作两汪鲜红的血泪,我盯着它怔忪发呆,丫头碧月蹑手蹑脚的进来对着我轻轻说,“夜深了,姨娘莫要再等四爷了,只怕四爷已经在东院歇下了,我给姨娘备好了水,洗洗安置了吧。”
我在等他?从满满心事中抬起头来,略有几分迷惘,看着眼前碧月躲闪的眸光,这才领会她的意思,“好啊,今天大家都很倦了,尽早休息吧。”
碧月放下水,转身欲出去,我叫住了她,“今天拾掇屋子搬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挂在正院厢房墙壁上的那柄剑?”
她思忖了一下,微笑道,“那柄剑原是拿了过来的,白日里余妈来看奴婢们布置屋子,说新人的房间不宜挂这样打打杀杀的东西,煞气重就冲淡了喜气,让奴婢就把它放在箱子里了。”
“拿了出来罢。”见我恹恹的满面倦容,懒怠多话,她麻利的开了床下的箱子娶了那柄剑出来给我,然后离开了房间。
宝剑出鞘,龙吟隐隐,依旧是寒光凛凛,杀机四溢,拿了一方绣帕轻轻地擦拭着剑身,惨碧的刀锋在灯下闪烁着冷冷的光泽。
手指拂过那三个字,三个我唯一已经认得的中朝汉字,展若寒,每一勾一画都让我的心中胀满了疼痛,如丝如缕,挥之不去。
这夜睡得并不安稳,在这张檀香木合卺阔床上,他对我的肆意凌虐让我充满了恐惧,整个夜晚我抱着锦被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时从一个又一个凌乱得支离破碎的梦境中惊醒。
晨曦来临之后,邱蔚和绿柳进入房间时,我正对着铜镜梳妆,看着坐在青铜镜子前容色憔悴的我,她也不觉一怔,旋即按下要起身见礼的我。
“当了姨娘便和寻常丫头不同了,每日须得到老夫人的延寿堂晨昏定省请安问候,一日三餐须得和老夫人同进,老夫人信佛,每月三天的清修辟谷,这几日可以不必陪同用饭。”
她一边给我讲着做侍妾的规矩,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说起来,四爷也是真个不成样子,昨儿毕竟是云笙大喜的日子,竟然撇下你在东小院消遣了一夜,今早草草见了老夫人就出门公干了,也没有到你这里看上一眼!”
“说是东院的玉蔻姑娘身体不舒服。”我绾好了发髻,在苍白的脸上打了些胭脂,在淡然失色的唇点上了樱桃红,看上去镜中的人看起来仿佛才有了几分生气。
“虽说都是从西域来的,不知怎地我就是看着妹妹觉得亲切,”正说着,同喜抱着个三彩双耳土锭瓶进来,里面插了几支新剪下的蔷薇花,尚带着清晨的露水,娇妍欲滴,甚是新鲜,邱蔚折下一枝为我簪在鬓发上。
“玉蔻单薄得纸扎人儿似的,何尝就美得让人丢了魂?我觉着妹妹倒是个绝色的,你可不见那日击鞠的时候,四爷的眼睛压根儿就没从你的身上离开过!”
她的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就再也坐不住,起身拜倒下去,显得诚惶诚恐,“当日还多仰仗夫人解围,云笙有今日更是感念夫人的恩德。”
“说来还不就是姐妹缘分?”她笑吟吟拉起我,“妹妹花朵儿般的人,匡煜好色糟老头子一个,难不成我还真眼睁睁看着他撺掇了你去?当时咱们四爷一语不发,我的心可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可不就是,如果没有夫人及时解救,看将军当日的神色,只怕会应了匡将军也未可知。”绿柳对纳妾一事仍心存耿耿,不忘了连消带打,煽风点火。
“你懂什么?”邱蔚瞪了绿柳一眼,“咱们四爷和匡煜将军都在大将军手下谋事,若是遇上战事,两位将军是需要并肩作战,首尾相顾的,若是有了换命的交情,那是可以背靠背杀敌,脑后自然多长了一双眼睛,若是不融洽的,前面和敌人交锋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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