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后讨论,李立三的问题眼看就要解决了。恰在这时,苏联内务部根据王明、康生强加在李立三头上“日本间谍”、“托洛茨基分子”、“恐怖集团首脑”等一大串莫须有的罪名,抢先下手逮捕了李立三。

1938年2月23日凌晨,“当当”的敲门声把李莎和李立三从酣梦中惊醒。身穿军装、荷枪实弹的两个人闯进屋来,亮出逮捕证,然后翻箱倒柜地满屋进行搜查。“跟我们走!”对李立三的这一声吼叫使李莎肝肠寸断。李立三将瑞士手表交给她,换上一身最旧的衣服。他神色镇定,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李莎,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党、对不起苏联人民的事情。我是清白无辜的。请你把这些话一定转告我们中国党在共产国际的代表。”

李立三被带走了。李莎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第一件事就是把李立三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纸上,敲开隔壁中共代表陈潭秋的门。陈潭秋见脸无血色的李莎进来,大概已猜出她带来的消息凶多吉少。“李明被捕了。”李莎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说。“他要转告的话,我都记下来了。”说罢,李莎把纸条递到陈潭秋手里转身离去。

就在当天,“柳克斯”招待所管理员把李莎赶出大楼,勒令她搬进院内阴森、潮湿的一间小平房里。这是“肃反”中被捕人员家属的集体宿舍。她们属于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为了革命、为了寻求真理,跟随父母、丈夫或兄长来到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现在又和苏联干部、百姓一道受无辜迫害之苦。李莎在那里结识了不少同情她、安慰她的外国朋友。

李立三入狱 李莎不要团证要丈夫

李立三被捕入狱的第二天,李莎向外国语师范学院团委报告了丈夫被捕的情况。近几年,外国语学院此类事情层出不穷,所以团委书记毫无吃惊之意,他绷着脸对李莎说:“我们要抓紧审查你的问题,你好好反省吧。”两年前,李莎向组织表示能否同李立三结婚时,当时书记的态度颇为友善。“你这个对象是什么人?”李莎说:“他是中###员,在共产国际工作。”“噢,那是兄弟党,是我们的同志。没有意见,你当然可以结婚。”说得很爽快,蛮有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胸怀。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只要是外国人,统统被怀疑成“特务”、“间谍”,李莎接受不了这种变化。党团干部反复做她的工作,要求她和丈夫划清界线,说:“既然是个外国人,你怎么能替他担保呢?”但这些好心人的规劝没有使李莎动摇。有一点她坚信不移:李立三绝不会是坏人。因为李立三的经历、为人、为中共所做的贡献,她心里一清二楚。

几天后,外国语师范学院的团组织召开了规模很大的全体团员大会,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要李莎站稳立场,同丈夫划清阶级界线。

团委书记大声宣布:“基什金娜的丈夫、叛徒李明现被揭露是日本间谍、人民之敌,已被逮捕法办。现在让基什金娜上台表态:要团籍,还是要丈夫?”

会场里500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她。过去,那些微笑和善意地望着她的眼睛,今天,大都变成了冷漠和轻蔑。

李莎过去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什么会议的主角,可今天,她是当然的并不情愿的主角。她不敢迎视那些目光,她嗫嚅地低下了头。李莎想此时此刻,有谁了解我,有谁同情我?只有他!李莎想起了李立三,如果有他在身边,一定会给我强有力的支持的。可是,正因为他,我才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我并不后悔。我不会忘记:多少个美丽的夜晚,依偎在李立三的身旁,听他憧憬共产国际宏伟的蓝图,企盼着冰封大地的中国早发春华;多少个休息日,我俩漫步红场,抒发着为党为人民奋斗终身的豪情壮志;多少个党团活动日,他对我讲,要忠于祖国,忠于苏维埃;多少次上班的路上,他告诉我工作就是幸福,我们的一切首先是属于党,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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