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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父。”

“啊!对了,龙月,倘若为师成亲了,你是否会敬师母如同敬为师一样呢?”

“那是自然。”

“这就好。”

“敢问师父要成亲了吗?”

“咦?”端木净尘似乎吓了一大跳,“谁说的?谁说为师要成亲了?”

龙月怔了怔。“是师父自己适才……”

“适才?”端木净尘怔忡了一下,旋即拚命摇头。“没有,没有,为师没有要成亲,适才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对,随口问问,他只是随口问问,成亲那种事还轮不到他,即使两个弟弟都成亲了,他仍要再考虑一段时间再说,再考虑一段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他干嘛问?

第五章

所谓师道,授业解惑也,文者是,武者亦是。

授口诀,传心法,演练招式,一般来讲,作师父的通常会在详细解说之后,在一旁指导徒儿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直至徒儿心领神会,习得招式的精髓为止,这才够资格顶著“师父”的头衔到处招摇撞骗。

然而,这边却有一位全然没有身为师父自觉的家伙,可怜的徒儿在阳光下挥剑挥得满头大汗,他却搬了一条藤椅躲在树荫底下喝茶啃瓜子,凉凉的扔糕喂鲤鱼,啃瓜子啃得无聊干脆打起盹来,点著脑袋吐呼噜,左边摇右边晃,眼看著就要掉进鱼池里去洗凉水澡了……

“重来,第三式右偏半分,第九式上扬增两分。”

“是,师父。”

龙月不慌不忙地收剑,再重新捏剑诀默心法,挥洒出一片眩眼的金色光芒,灿烂夺目,却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记得师父第一次做这种事时,他才刚满十岁,原以为师父是在偷懒打瞌睡,天那么热,风那么懒,正在演练掩日十七掌的他也不由自主地神游太虚跳起舞来,没想到师父却突然开始说起“梦话”了,呢呢哝哝,轻柔又缓慢,却是那样严苛无情地把他所有的毛病全都挑拣出来列册做纪录,吓得他以后再也不敢小觑师父的“偷懒”了。

“停,龙月,你再把口诀背一次给我听听,接著再将你所领悟到的说一遍,”

“是,师父。”龙月轻喘苦收剑贴臂。“冷日剑法,冰阳寒情;右剑左诀,左掌右法……”

待他背完、说完,端木净尘静默好半晌后,始懒洋洋地收起打盹的姿势,徐徐抬起头来。

“龙月,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徒儿不知。”

“很简单,你越大越呆板无趣了。”

“……恕徒儿愚昧,不解师父之意。”

“剑是有灵性的,招式是活的,除非你的心能与剑相通,意随招转,否则你永远达不到剑法的最高境界,懂吗?”

“……不懂。”

“所以我说你呆呀!”端木净尘叹气。“十年前尚年幼之时,你犹不是这般呆板拘谨,领悟的也快些,可是现在……我说到底是哪里的哪位白痴把你教成这样死脑筋的呢?你爹?抑或你娘?”

龙月轻咳两声,难得出现赧然之态。

“那个……家母说家父喜欢稳重的孩子,故而……故而……”

端木净尘摇摇头。“龙月,那么我就不得不告诉你,倘若你无法寻回过去那种开朗灵活的个性,你所能学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语毕即转首望向小径,状似有所待。

果然,一阵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过后,那副随著时日过去越来越显快活自在的娇脆嗓音又哇啦哇啦叫过来了。

“端木大哥!端木大哥!你在哪里啊,端……啊,你在这……咦?他……”

“他是我的徒儿龙月。”端木净尘悠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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