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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耐煩跟禮部的人逢源。
凌雲揚閉了嘴,眼睜睜地看著宴輕跟著琉璃去了後院,心想著,一句話就能將人招走,都不帶半點兒猶豫的,還是他七妹妹厲害。
宴輕走了,秦桓又在一旁盯著,凌雲揚只能作罷。
琉璃帶著宴輕往後院走,一邊走一邊對宴輕給凌畫買心疼,「小姐累的都瘦了,手腕子疼的不行,但還是堅持著將嫁衣給繡完了,我勸小姐喊來兩個繡娘,分點兒工,她就不會那麼累,但是小姐不聽,說她親手繡的,一針一線都不用別人代手的,才是載滿祝福,為了能跟小侯爺白頭偕老,小姐真是拼了。」
宴輕「嗯」了一聲。
琉璃回頭看了宴輕一眼,又說,「我幫著小姐分線,都累的脖子疼腰疼,可想而知,小姐得多累。幸好有青嫂子在,給小姐每日捏肩揉按後背松松筋骨,否則小姐得病倒。」
宴輕又「嗯」了一聲。
琉璃深諳適合而止的道理,說了這兩句話後,便不再說了。
二人來到玉蘭苑,凌畫睡眼惺忪地正從裡屋走出來,見到宴輕,未語先笑,「四哥是不是又拉著你喝酒了?」
宴輕搖頭,「秦桓盯著他不准喝,怕耽誤讀書,你喊我,我便扔下他過來了。」
他坐下身,蹙眉,「那個姓溫的讓你這般如臨大敵?日夜不休將嫁衣緊趕慢趕繡出來?」
凌畫揉著眼睛說,「這些年,我與東宮斗,溫家扶持東宮,溫啟良派人殺了我多次,但是據我所知,溫行之一直沒出手,沒參與溫家與東宮之事,在溫家,溫啟良與溫行之是割裂的,如今,溫行之要出手,我自然不敢大意鬆散。」
宴輕忽然問,「那日,你與溫行之到底說了什麼?」
凌畫睡意一下子醒了,「就是那日我與你說的那些話,陛下讓溫啟良帶他來京,又將他留在京城,他那個人聰明,大約是明白了陛下看溫家近年來跳騰的太厲害,將他留在京城為質子的意思,哪怕他不參與東宮的事兒,他溫家是東宮的派系,他既然姓溫,也躲不了。而我是擋在溫家和東宮面前最大的麻煩,所以,他要想自己自由,就要先除去我。」
宴輕不輕不重冷笑一聲,「你繼續編。」
凌畫:「……」
她是編了,但這話也沒說錯,事實的確也差不多。
「讓我猜猜,他那日與你談條件,是不是事關我?或者,我們的婚事兒?他讓你取消婚約?你不敢讓我知道?」宴輕眯起眼睛。
凌畫垮下臉,扯過他袖子攥住,無奈極了,「宴輕,你就不能不要這麼聰明?」
這般一猜一個準,是怎麼猜到的?溫行之那奇葩的腦迴路,她都覺得匪夷所思,難道聰明人的腦迴路都是一樣的?因為宴輕很多時候也很奇葩?
「很好猜。」宴輕見凌畫不再一味地裝蒜,承認了,面色總算好了些,「否則,我想不通,他就算出手,為何要特意告訴你一聲,自然是有條件可談,而且憑著他溫家長公子的身份,不避諱地踏進煙雲坊,必是大條件,但後來臨走時,我特意找我去說那一番話,說明,與我有關,你們並沒有談妥,與我有關的只我們婚約這一件事兒,那日你糊弄我,今日還糊弄,你是覺得我人傻好糊弄嗎?」
凌畫立即否認,「不敢不敢。」
若誰覺得宴輕傻好糊弄,那才是一個大傻子。她就是有那麼點兒不想讓他知道的小私心和小僥倖罷了,也不想因為溫行之,讓她的婚事兒中間出什麼波折。畢竟,走到這一步,外面的人看著簡單到不可思議,畢竟宴輕納吉納徵都親自來了,這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做的事兒,但對於她來說,這其中的艱難險阻,只有她自己知道。
宴輕給面子是一回事兒,喜歡上她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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