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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探地問,「主子怎麼不講理了?」

他覺得,在女子裡,主子這種人,算是十分講理的人,聰明、明知、冷靜,不會做糊塗事兒,這些年,除了一心要嫁給小侯爺算計她這一件事兒,他就沒見過她做什麼不理智的事兒。

宴輕轉身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她喜歡喝孫明喻沏的茶,我不准她再喝,就跟我惱了。」

雲落:「……」

不應該是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兒吧?

「非要揪著我要一個明白理由,為什麼不許,我說夫為妻綱,她說沒學過。」宴輕哼笑,「普天之下,就沒有人沒學過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雲落:「……」

他似懂非懂,有些糊塗,又有些明白,他看著宴輕,躊躇半晌,打著膽子小聲說,「主子是真沒學過這個,主子也不是十分聽陛下的話的,小時候,也不是十分聽父母的話,總是陽奉陰違,如今不夫為妻綱,也、也不意外。」

宴輕睜開眼睛,看著雲落。

雲落額頭冒汗,但還是說,「主子又不同於一般女子,也與天下大多數人多有不同,所以……也沒說錯。」

宴輕騰地坐起身,坐在床上,冷笑地看著雲落,「呵,你倒是會替她說話,不愧是她的人,怎麼?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她發脾氣,是應該的?」

雲落沒法搖這個頭,但也不能點頭,只斟酌著說,「屬下說的是實話,也許主子說的是實話呢。」

宴輕冷笑,「你說她與天下大多數人都不同,那怎麼她看我這張臉後想嫁給我的心,卻與天下大多數女人都一樣?」

雲落呆住。

是這樣偷換概念的嗎?

第484章 冷靜

凌畫衝出房門,衝進雨中,衝出院子裡,不打傘,無非就是想要大雨狠狠地澆澆自己。最好澆沒她的驚惶的心,同時也澆沒自己一肚子的怒火。

望書追上來後,一把拉住她,同時用傘罩住她,她想再打開,望書死死按住,語帶急切,「主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不能淋雨,您忘了,這裡是漕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您解決,您不能病倒。」

一句話,就讓凌畫冷靜了下來。

是啊,她來漕郡不是玩來了,也不是與宴輕吵架來了,更不是與宴輕爭執什麼是喜歡不喜歡你還是吃錯了還是不喜歡沒吃醋只是因為你是我妻子就要夫為妻綱這種事情來了,她的目的是平息江南漕運因為她大婚這一段時間被東宮鬧出的許多亂子,也是為了處理綠林扣押了漕運三十隻運糧船而來,與宴輕培養感情是順帶的。

她一直以來自詡冷靜,今日怎麼就失去了方寸?非要揪著他問個心裡明白?

她是傻了吧?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什麼明白話來?他會如實的告訴她嗎?那麼驕傲的人。

從小到大,宴輕可能都沒經歷過被誰掌控的人生和命運,他說放棄學業,就無論誰阻攔,端敬候府兩位侯爺,太后,陛下,以及她的師傅師母,甚至與端敬候府有世交家的長輩們,都沒能攔住他,

換而言之,他壓根就沒受過任何事情不隨著自己心意被人左右的事兒。

所以,與她大婚後,他先是受不了她纏著影響她,如今又受不了身為她妻子的人要主導他,反而不能被他主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吧?

是她一直以來太想當然了。

說白了,她對宴輕,從認識到嫁他,她並沒有真正了解他這個人和他天生的脾性。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目光漸漸清明,渾身都涼透了,早先沐浴的澡白洗了。

她似泄了一股勁兒,對望書說,「好,我知道了,送我回去。」

望書鬆了一口氣,撐著傘送凌畫返回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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